光凝聚。
“那是您无知,身旁有一瑰宝却不自知,偏要将我赶出去。你知道什么?你连我的血可以返老还童、起死回生都不知道。如果当时你对我好哪怕一点,不用你说我也会将鲜血奉上,日夜供奉喂养您。可你没有。”
“当初哪怕你多关心我一分一毫,今日又怎么会在这里抛弃尊严,弯下你高贵的头颅像条老狗一样卑微地求白家给你分一杯羹?”
玄无极讪笑,“你明明可以独占我这份瑰宝。”
“连到手的瑰宝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我有没有贫血?别看你现在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里肯定后悔死了吧?以后我就是白家的所有品,而你只是个寄生虫。”
玄无极每说一句话,周围白家人便不由自主地点头附和一次。他们纷纷侧目望向玄守霖,目光中的鄙夷怜悯嘲讽不加掩饰。
玄守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当然后悔啊!
如果知道玄无极有返老还童的力量,他又怎么会将他赶出玄家啊!
他一定会早早就把玄无极囚禁起来,又怎么会让这种宝贝让别人看见!
白远高叹了口气,朝几个人招呼了一下,语气中有些不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沈医生带过来给玄无极瞧瞧。”
一直被捆缚在石柱上的绳子慢慢解开,沈屹揉了揉手腕,眼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青年,秋水双眸下已是波涛汹涌。
一颗心高高地悬着,心脏砰砰砰剧烈地跳动着。
二十步、十步、五步、三步、一步……
终于,沈屹来到了玄无极面前。
走到近处,沈屹发现少年的脸色更加惨白,毫无血色的双唇已经几乎接近了白纸。
手腕处放置的血袋中已经积攒了400cc左右的血ye,可他们这些人竟然还不知道满足,继续毫无节制地抽取玄无极的血ye。
沈屹扯着嘴角笑了一声,比哭还难看,“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便颤抖着双手狠狠将针头拔下来扔到了一遍。
“你干什么,沈屹!”白远高怒喝一声,“让你给玄无极看看,没让你拔他的针头。”
“如果你想明天看到一具尸体,大可以继续抽下去。”沈屹的声音森寒Yin冷,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他平日里素来柔情似水的眸子里是融不化的Yin鸷恶毒,“玄无极七天前刚刚抽了50毫升的血,再加上今天这些,已经将近500毫升。玄无极有贫血症,200毫升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
白远高看着血袋中对白家而言少得可怜的血ye,喉咙深处不停地吞咽着。
玄无极的四肢被绑在石台上,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暗红的勒痕。
沈屹牙齿咬着嘴唇,一股血腥味顿时充斥着口腔。
沈屹是医生,29岁的他从医仅仅6年,却已经挽救了无数生命。
别人对他的歌功颂德数不胜数,称赞他的医术高超,称赞他的手法老练,称赞他的临危不乱处事不惊。
只有沈屹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处事泰然,将手术刀把玩地如同杂耍,是因为他没有同理心。
他挽救生命,却无法感同身受病人的痛苦。病人在他眼里只是实验体,他在病人的身体上放肆地施展自己的技艺。
他的脑海里一直有声音告诉自己,要救人,救更多的人,救数不尽的人。
在这个声音的驱动下,他拿起了手术刀。
不是为了责任,而是因为本能,救人的本能。
解救工业事故的病人时他没有触动,给那个浑身带着囚禁伤痕的女人做手术时他也没有触动。
当从玄无极口中听到囚禁女子和婴儿的因缘时,他也只是像听了一个遥远的故事,心里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可如今,一想到被囚禁的人变成了玄无极,受苦受难的也变成了玄无极,他的心就翻江倒海地奔涌沸腾着。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病人面前从来不会颤抖的手如今战栗不止,就连平时每时每刻都挂着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看着虚弱到近乎要消失的玄无极,一股一股的怒火从胸腔积聚,如脱僵狂兽,蹭蹭往头顶冲去。
沈屹扯着嘴角露出了一抹Yin寒的恶毒笑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既然他们想伤害玄无极,那就把这些人都杀了吧,一个也不留。
一向温润的秋水眸子中如今已是血红一片,脑海里是浑浑噩噩的恶念,让他如挂云端。脚下虚浮,周围是浓密黏稠的黑暗,压抑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沈屹。”
忽然,一道清浅的声音如同带着利刃的光箭,毫不留情地划破了迷雾,激醒了险些暴走的沈屹。
沈屹恍惚中回过神来,眼前已是满地狼籍。
沈屹疑惑地望向玄无极,就见玄无极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绳索的束缚,身体半挂在自己身上,嘴唇还贴着自己的嘴唇。
沈屹脸噌地一下红了,他下意识要推开玄无极,可手放到玄无极细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