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些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出生就享尽荣华富贵;为什么有些人拼死拼活一辈子却落得个黯淡收场,例如爹,辛苦劳作一辈子,最后采药摔下了山崖,没钱医治而撒手人寰。多么憋屈的死法,辛苦劳作那么多年,死了还没有个体面的墓。爹一辈子都没享过福,他在那个世界,是不是还是穷苦的模样?
夏傑的手摸上胸前的祥云ru环。
是的,这就是命。
有些人注定付出残酷的代价才能换来富贵。我不甘心这样贫苦的命运,既然如此,那我就主动争取吧。
娘,当时,你也这样努力过的吧。
夏傑惨淡地笑了。
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夏傑真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可泪水怎么挤也挤不出。
子浩微笑的面容又浮现出来。
这个人脸上虽然有滴泪痣,可夏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见过他落泪的样子,他的脸上没有愁苦,总是挂着微笑,似乎从来就活得很轻松。
在林子里找一天却没有挖到值钱的药材时候他是淡淡的笑,捧着清水一样的粥时也是淡淡的笑,被大雨shi了衣服站在门前递果子的时候也是淡淡的笑,即使来到这地狱般的工地也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
夏傑想不明白,面对各种困境为什么子浩能做到云淡风轻,似乎所有烦恼到了他那边都很轻松地化为无形。
子浩看上去无欲无求。
对了,无欲无求。
子浩似乎从来没有刻意去追求什么,那些自己向往的荣华富贵在他那边统统缺了席。
夏傑捂着眼,觉得手里揩到一片泪。
老天也下雨了。
噼里啪啦打在大帐上。
夏傑躲在里面,很暖,很干燥。
子浩站在帐篷外的一处Yin影里,抬起头,任凭雨水打落,那些淌落下巴的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
6.
虞将军带着军队过来报道的时候,见到的是廖公公一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廖公公卧在软榻上,老大夫很明确地告诉他,必须要安静修养一个月。
也就是说,一个月,没法再Cao小夏。
廖公公回想自己策划的Jing彩内容,只感到黯然神伤。
虞将军半跪在地上,见廖公公许久没动静,抬起头,廖公公果然在走神。
呔……这王八蛋……
虞将军故意大声咳了一下。
“哦……”廖公公终于回过神,“刚才说到哪了?”
他妈的,你还一个字没说呢……
“卑职已带部下前来,听公公吩咐。”虞将军又重复了一遍开场白。
“一会有地图给你。”廖公公正经道,“我已经派人过去跟村民打招呼了,你分一支队伍过去驻扎。”
“是。”虞将军垂下眼。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妥?”
“没有。”虞将军淡淡道,“公公安排得妥当。”
“不是什么安排不安排的哟。”廖公公同样平淡的声音,“将军,你要知道,我们都在为皇上办事。”
“……”虞将军沉默。
廖公公站起来,想帅气地踱几步,还没迈开步子,腰上又一阵锥心地痛。
虞将军眼睁睁地看着廖公公一脸镇定地慢慢躺回软榻中。
“宫殿是要建。”廖公公缓缓的语气,“今年不建,明年也得建。”
“是。”虞将军看着地面。
“这工程都折腾好几年了。”廖公公语重心长,“那村子早晚也得铲。”
“……是。”
“有什么事,还不是得靠咱们顶着嘛。”廖公公盯着将军,“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
“你想想啊,区区十几个村民,能上缴多少粮食呀?反正少一个村子,也不影响皇粮的嘛。”
廖公公语调轻松地暗示士兵带回来的话,跟讨论天气一样自然。
虞将军听得遍体生寒。
“你说是不?”
“是……”这一声小得连虞将军自己也听不清。
“哦,对了。”廖公公补充,“你留下来,做小夏的近身护卫。”
虞将军一愣。
小夏是谁?是谁不重要……他妈的这太监是明显在支开自己啊。
虞将军的视线对上廖公公。
廖公公摸出腰间的调军令牌朝他晃晃。
虞将军低下头:“是。”
夏傑休养了几天,身子终于又恢复过来。
期间,廖公公腰疼的缘故没有来探望他,只是派人送了不少珠宝玉器,食物也明显丰富多了,加了许多菜肴,还有从来没吃过的鲜美海产。更重要的是,身边多了个护卫,这个护卫姓虞,高高大大,看上去虽然年轻,可眉目中却有挥之不去的沧桑,嘴角线条坚硬紧绷,整个人看起来又沉稳又冷酷。
虞护卫寡言少语,通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