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以后出门一定会带抑制剂的!
苏星沂:不用内疚,我没事。
苏星沂:不过抑制剂要带。
夜里的空气仿佛是静止的,为了让他静养,整个医院13楼安静得像一个空盒。
这让人很容易脑补出白天的画面,比如说探病的人在病房里怎么站着,怎么坐着,又是怎么说话和微笑的。
苏星沂想了好一会儿,重新将神经浸入终端画面,看着季眠发回来的那段全息影像——他说自己给抑制剂做了个专用小包,方便以后带在身上。
小包看起来挺像样,绒布表面下有用合成材料制成的内衬,系在身上能和衣服浑然一体,同时又能承受一定力度的撞击。
实用还美观,就是针脚稍微有点歪歪扭扭的。
季眠:我以为在游戏里搓了这么久东西,做手工能习惯的,没想到是我太天真了……这个东西太难做了。
苏星沂闭上眼,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随后将自己想好的话发了过去。
苏星沂:其实做得还不错。
苏星沂:季眠。
季眠:嗯?
苏星沂:你二次面试过了吗?
季眠:过了,今天下午过的。
季眠:你说得对,考试总是有迹可循的,果然其实老师并不真的想听真话,他们想听的是自己想象中的真话。
苏星沂:你怎么答的?
季眠:就是把那个想赚钱的兄弟的答案稍微改了改,反正我和他情况差不多嘛。
苏星沂:很孤单吧?
季眠:啊?
季眠:……呃。
对面好久没再回复,苏星沂等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疲惫,将意识短暂地断开连接,看向床尾的空地。
空地上有一抹拉长的月光。
那天季眠就是坐在那里,跟他一字一句地说面试的时候遇见的问题的。
这个问题,尽管苏星沂还没入伍,但他凭借家里的关系提前上前线的时候,在出发前遇见过。
好多次。
对他而言,保卫这片从小到大成长的土地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但当时他忽然意识到,季眠虽说同样生在这片土地上,这片土地和季眠认知里的那片大概不是一个样子。
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会找不到自己吧,就像他妈当年那样。
没有归属感,也就拼不出过往。
拼不出过往,便也看不清前路。
他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有点力气了,才将神经重新连接回去。
季眠:孤单……也没办法嘛。
季眠:我又没有小叮当的时光机,就这么活着呗。
苏星沂:小叮当是什么?
季眠:啊,就是一部动画片,古代的……你可能没兴趣。
苏星沂直接拨了个通讯回去,压低声音回答:“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没兴趣?”
“啊,就,现在的动画技术不是更好嘛,我那天看米洛在看那个什么……《失落千年的爱恋》?好像是这个名字,制作和播放技术比我生活的年代先进太多了。”季眠在通讯那头轻轻笑着,“这种东西连凯蒂小姐兴趣都不大呢,她最多问问我当年有哪些物种,气候如何什么的。”
“她是做生命科学研究的,对古代文化没兴趣很正常,但这不代表我没兴趣。”苏星沂想了想说,“你没听说过我的个人爱好是参观博物馆么?”
季眠傻了:“没……”他顿了顿,好奇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别致的爱好?”
“大概是因为向往古代社会?”苏星沂说,“那时候没有信息素。”
他的三大言论太出名,季眠听到这里笑了:“你怎么这么讨厌信息素啊?”
“人和动物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理智、情感,衍生出来的文化、艺术……”苏星沂淡漠地说,“你也算见过被结合热逼疯的Alpha了,你不觉得那样很丑么?”
季眠一愣。
“我觉得。”苏星沂说,“我觉得那种近乎兽态的样子很难看。”
“……我想跟你说,他们丑是因为本来就丑,你的话,”季眠顿了顿,声音小了下去,“虽然我想象不出你失控的样子,但是应该不会很难看的,对自己有点自信吧。”
苏星沂:“……”
空气沉默了半晌,随后,苏星沂闷闷地笑了出来。
他声音很低,不明显的笑声里夹杂着痛苦的轻咳。
季眠的声音更小心翼翼了:“伤、伤口很疼吗?”
苏星沂始终掐着自己的手心,等呼吸放平了才开口:“还好,没事。”
“对不起啊……”
“说了不要内疚。”苏星沂说,“不是你的错。”
“没带抑制剂总归是我的错啊,要不然……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季眠想了想说,“东西,或者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能答应你。”
“现在没有。”苏星沂笑了下,“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