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后来一路过来,也没生出让人给他换这个的想法,觉得太亲近了,没必要。
现在碰见了周老板,这事儿又不乐意让人干。
换个被套想得还挺多。
裴燃边乐边觉得他活得真挺矛盾的。
弄了快十分钟,裴燃洗了把脸重新躺下,这会儿周老板应该早到家了。
裴燃定了个下午三点的闹钟,时间掐得刚好,到王府前巷之前还能顺道接一下周野。
这会儿天外边儿已经白得不行,早几年这儿空气实在太差,最近两年才稍微好点儿,能站在人间里看看天。
付了车费下车,周野上楼去了家里。
他跟裴燃住的地方不算近,二十分钟算是保守估计,真到了已经过了快半小时的距离。
这块儿是这边的房价峰顶,九万五一个平,贵得不算特别离谱,但也在谱的边缘线上跳舞。
当初买的时候没想很多,就想快点儿有一个自己的地儿。
一个人住,不用太大,也没什么顾忌,随便挑了个人少的地方住了进去,被方祈说了挺久神经病。
现在想想说的也没什么问题。
这地儿还离裴燃那儿不太近。
周野的房子给人的感觉跟三流二楼没什么差别,一样是周野的感觉。
原本买来是两个主卧一个客房,两个空房间放着随意用,客厅卫生间再加一个厨房。周野当时觉得房间太多没必要,就留了一个主卧和一间空房用来放酒和照片,厨房做成半开放,其他全敲了跟客厅连。
其实他也不做饭,但就是觉得一个家里得有个厨房。
客厅真挺大的,也挺空,没什么别的东西,墙上很大一个投影屏,边上是MBL的音响和移动冰箱。
中间一个很大的棉麻沙发,围了一个小台子,小台子上放了挺多酒,周野偶尔坐着的时候会喝。
其实家里周野很少待,方祈跟裴燃说得稍微客气了些,不是偶尔,周野更多的会选择在三流里住下来。
冲了澡,换了件睡衣。
躺床上的时候拿了手机,想了会儿要不要给裴燃发信息。
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发。周野把手机放在边上,他不太看手机,耗电很慢,两天不充也没什么很大的关系。
挺久没出事儿了。周野把手搭在眼睛上,没睁开眼。最近最大的事儿是洪涛那伙人,安静得有点儿不习惯。
其实在二楼的时候他挺想跟裴燃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这种未定的事儿他不敢拿来赌,特别赌注这头是裴燃。他怕到时候闹得无法收场,两个人都太难堪。
或者干脆说得坦荡些,他不舍得裴燃。
闹钟响了两声裴燃就坐起来了。
老一套洗刷走完过场,在衣帽间里待了挺半天。
最后选了一件黑毛衣配阔腿裤,外面一件褐色外套扣上扣。戒指戴在左手食指,项链串在右手手腕,一块儿丝巾挂在脖子上,看着挺随性。
李德lun以前给他化妆的时候就讲过他们这些人的德行。
衣服要看着随意,妆容要看着干净,收拾了大半天要弄出个没弄过的假象,挺逗的,也不知道逗的是谁。
裴燃出门之前发了个信息给周野,问要不要去他家接他。
周野回得快,把地址发了过来。
这地方裴燃知道——他年前拍了一个杂志内页,封面的那个明星就买的这儿。当时被记者放门户网站首页报道,给自己买个房子保值粉丝闹得不得了,微博下边儿评论都是一水儿的哥哥真好。
陆缺当时感叹了很久,说如果自己买了这种地段的房,观众得在他微博下边儿说“这缺货真是能恰饭”,说上几个月不带停,人跟人不能比。
当时那么一听,裴燃也就那么一乐。
毕竟这种资产阶级的玩具跟自己之间还是有壁,没事儿不轻易准备碰这种烫手玩意儿。
裴燃在路上放了首歌,越想越乐得不行,觉得有些事真说不准。
他妈在他七岁那年带着装瞎子大师给他算过命。裴燃当时就觉得耽误他玩儿了挺烦,跟着妈妈坐了一会儿就要走。结果大师张口就是“命带富贵,必有贵人,三十而立,业家两成”,听着挺忽悠的一句把他妈激动得不行,按着他的头把裴燃压着听。
裴燃当时也挺叛逆,又不想让他妈在院儿里阿姨面前丢份儿,闹是没闹起来,但就是闭着耳朵不听。
现在想想应该仔细听听的。
裴燃看见周野了以后把车停了,周野上车之后就看见裴燃看着他笑得不行。
“很开心?”周野问了一句。
“是挺开心。”裴燃笑着说,“刚想起来一件事儿,我七岁那年我妈就找人给我算过了,说我这时候会遇见你。”
“你信这个啊。”周野笑笑,“我哥也信。”
“有时候信。”裴燃笑了笑说,“他要说我跟你没缘分,那我就觉得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