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想脱。
但毕竟周野就在身边十厘米不到的地方, 结合了一下刚才的事儿,有点不合适。
周野的嘴唇挺凉, 但很软, 软得不像他这个人。
裴燃记不清刚刚有没有没忍住咬了那么一下。
有点儿荒唐。
一开始裴燃还挺有章法, 说得俗一些就是亲得挺稳当, 以前的那些经验都被用得妥帖,舔开唇缝也是温柔得不行。
周野开始没什么反应, 只是僵着乖乖被亲,后来裴燃的手从T恤里边儿伸进去了之后,周野就挺放。
手掌直接贴着他的脖颈,拇指摩挲着喉结。
亲吻放肆且生涩。
裴燃的腰也被掐着,他觉得自己有点失策。吞咽的时候喉结的动作不知道是哪儿激到周野了, 他顿了一会儿,耳边是喘息交织在一起,裴燃小声说了句饶了我。
最后周野轻轻贴了贴裴燃的嘴唇,像黑夜洒进了月那样虔诚。
“对不起。”周野说。
底下这会儿一阵闹,喘息夹杂了传上来的欢呼和尖叫。
裴燃没说话,又亲了一下周野,没带任何欲念。
他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组照片,月亮撞进了雪野里,边上是大片的棉麻地。少女吻了做得并不太好的稻草人,四面雪地像有火起,在亲吻里烧出了一片清白人间。
“没事。”裴燃看了看周野已经收回去的手指,在脑子里比划了一下无名指的尺寸。
他想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是我愿意。”
裴燃没说话,周野也没开口说话,他跟着裴燃的步调慢慢走着,偏过头看见裴燃在看边上的路边摊。
这会儿挺多酒吧里出来的人站着等,炒饭和烧烤的生意最好,接下来是炒冷面这种不知打哪儿来的当地热销。
“饿了?”周野问。
“不算饿。”裴燃看着他笑了笑,“但有点儿想吃。”
周野没多说,走到最边上一家卖河粉的要了两份。
刚刚他一直看裴燃,也不能说是看,说得好听点儿算偷偷观察。他观察到裴燃把这块儿都看过来了,看着河粉的时间最长。
这玩意儿方祈特喜欢吃,平常点外卖也经常点这个,但周野不算喜欢。
他的口味其实偏清淡,这种重油的吃不太来。
路边摊边上就是桌椅,裴燃坐了下来,拿纸擦了擦桌子靠边儿的地。
“吃完了再走到江滨,天应该能开始亮了。”裴燃说,“卡利斯有点儿路,但建筑还不错,挺复古,我最早拍的外照就是这儿。”
周野挺安静的听着他说从前,边上是溢满了的油烟。
他从这里边儿依稀摸到了点儿人间。
炒河粉做得快,不到五分钟就端了两份上来。最近路边摊都是两个人一起做的多,一个负责做,一个就给端。
裴燃的口袋里正好有二十块,给了收钱的小哥之后拆了塑料筷。
这块儿其实挺吵的,喝了酒的人基本不太能控制音量,笑笑闹闹都挺杂,但两个人对这种环境都挺习惯,不会觉得烦。
其实还挺乐的。
酒里能发酵出众生百态。
过了一会儿,周野那碗就见了底,裴燃还刚吃了一半。
周野没说什么,也没停下,只是吃的速度明显变慢,两根河粉能吃一分钟。
裴燃乐了一会儿,本来想说点什么,边上那桌砸了个酒瓶。
啪啦一声,还挺脆。
周野猜是青岛。
青岛百威和喜力,范佳乐保拉纳和麒麟,砸碎的声儿是不一样的,熟的人都能听出来。
何况青啤常年位居本地路边摊销量第一。
周野没转头看,裴燃也不关心。但边上有伙人在比着狠砸着瓶,这事儿确实挺让人没胃口,听着烦。
“要走吗?”周野问了一句。
“时间差不多了。”裴燃看了眼手机,“这个点儿,再走一个小时,天就已经差不多开始泛光了。”
周野笑了笑,把盖子合了以后站起来。
这个天气外边儿冷得不行,身上裹了衣服还好,露在外边儿的皮肤基本都凉。
裴燃这会儿还是有点热,他天生比较体热,初中的时候大冬天的穿件球衣就跑Cao场上跟隔壁学校的打比赛。
虽然最后输得挺难看,他半场不到就扭了脚,队友配合不好还挺能吵。
他看了看边上的周野,他的耳朵有点红,估计是被风吹的。
“冷吗?”裴燃问。
“不冷。”周野回答得挺干脆,“天气不算太冷。”
“今天降温了。”裴燃笑了笑,“我朋友圈里一群人喊得不行。”
“我不太怕冷。”周野说。
“行。”裴燃把拉链往下拉了一段,衣服里边填了绒,领口挺松,“等会儿江滨风大,冷了就说。”
“我不怕冷。”周野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