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没发现,何甜上身穿了件帅气卡其色风衣,下面则是过膝长靴,在短裤和靴子中间露出白白的皮肤。
魏秋岁停下脚步,伸手抓住余非的脖子。余非吓的“嗷”叫了一声,就感觉到魏秋岁还挺暖和的手在他脖子上搓了一把:“你为什么不带围巾?”
“……不想带。”余非说。
“那你为什么不穿秋裤?”魏秋岁又面无表情道。
“……”余非彻底不说话了。
“哎。”魏秋岁叹了口气,“生病和好看之间你都做选择了,还明知故问什么?”
余非想到这里,低声问:“刚才我想问口红的事情,你拦着我做什么?”
“口红录音笔和摄像头只是可能性,其他细节就不要透露了。”魏秋岁道。
“你不信任她?”余非奇怪了,“她不是说你俩都是过命交情?还给你偷偷带了窃听设备,你还不信任她?”
魏秋岁摇摇头:“不是不信任,我信任她才希望她不要过于参与,就像你一样。”
余非听不懂他的意思,直觉告诉他魏秋岁可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走了两步之后,魏秋岁和他去地下车库取车,
“去哪儿。”余非看了看天,“这天好像要刮大风。”
“天气预报说要下雪。”魏秋岁垂着眼,从兜里摸出烟来,“我们要出城,希望天黑之前雪不要太大。”
……
余非当然没有问魏秋岁他要去哪儿。
因为他觉得,在魏秋岁从那个俗了吧唧的饭店出来之后就心绪不佳,浑身笼在了一层薄灰的暗色之中,似乎和接下去他要去的地方有关。
余非坐在有暖气的车里,靠着窗户看外面的世界,一会天就愈发昏黄Yin暗,一副大雪将至的模样。
他和魏秋岁谁都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魏秋岁在没有导航的情况下要去这城市的哪里。
越开越荒凉,余非眼睁睁看着眼前平坦的道路慢慢开始变得坑坑洼洼的,最后几乎就是泥泞了,与此同时,天开始飘起小雪。魏秋岁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手肘撑在窗台上,手抵着头开着车。
“不问问我去哪儿?”魏秋岁忽然开口。
“啊?”余非在这小空间内被这立体声环绕的磁性男音吓了一跳。
“你话很少,想什么呢。”
“……”余非笑着哼了一声,“我不说话你也逼逼我,我说多了你也逼逼我,做人好累啊哥。”
魏秋岁道:“不想问我去哪儿?”
“你不想说就不说呗,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余非把手自然枕到脑后,挺了挺胸,“我在旁边说个不停,你不烦吗?”
魏秋岁似乎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连随意撑着头的手都放下来了:“……也没有,我挺喜欢听你说话的。”
余非咳了一声,觉得离魏秋岁远的右耳开始发烫了:“……哦。”
本来少许缓和了些的气氛,在魏秋岁停车之后似乎又离开了,他下车之后一语不发,径自锁了车走了。余非跺着脚出了车外,觉得外面已经冻得他开始后悔没带围巾和不穿秋裤了,他眼前是一片寻常山路旁边的水杉林,在已经变暗的天气下,余非总觉得看着魏秋岁的背影再走上两步他就要消失了。
他的眼前的睫毛落了雪,眨巴眨巴都shishi的,在魏秋岁已经消失在林间之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魏秋岁站在一小片空地上,周围被围了一圈树。他仰起头看着天,一直持续着这个动作。虽然余非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总觉得上前打扰不太好。
他的侧脸鼻梁英挺,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昏黄的树林之中,五官镀了一层薄薄的光,但莫名让余非觉得那神色间的忧伤一股一股蔓延开来。
……
魏秋岁站了很久,久到余非都觉得他要和旁边不远的水杉们融为一体了,他才动了动,向着余非的方向走过来。
他站了多久,余非就在旁边站着看了他多久。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林子到了路边,雪已经很大了。魏秋岁的头上一层细碎的白雪,他垂下头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转眼看看余非。
而余非正一动不动看着他。
“三年前我在黑溪的时候,跟着一次任务行动。本来行动的目的是抓获一个专门制造假酒的集团,但当我们抓捕行动的当日才知道,他们当时押韵的货物之中,除了假酒,还有du/品。”魏秋岁的脸在烟雾背后看不清晰,雪落在他肩头,他也没有去掸开,“制假的外表被撕开之后,内里的贩/毒真相让当时在场行动的警员猝不及防,对方都是亡命之徒,我们当时的警力和对方根本无法抗衡。”
魏秋岁指了指刚才那个方向:“我当时是后批赶到支援的,前方的队友在那片树林之中死去了四个,其中一个还是当时我的队长。我和你今天看见的何甜,我们这里还剩下的几个队友一起勉强逃出,我背后中了一弹,当时差点死了。”
余非看着他的眼睛大张了一下,双肩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