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知道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舒蒙手上的动作利索地给他清创,“这样的伤口他身上大大小小愈合了新长了的多的就是,而你一个都不知道吧。”
“……”余非把双眼都埋在自己的手臂之下,“嗯。”
“小弟弟,这话不是责怪你。”舒蒙转眼看他,“谁都没立场决定你俩过得好不好,只有你俩自己知道。但是魏秋岁老树开花不容易,我当然想你们俩把从前的问题坦诚一点告诉你。”
余非再次把头探出来:“……我没想过和他和好。”
舒蒙直接翻了个白眼,心道一个两个都这么说,骗鬼哦。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余非看着魏秋岁,“我这种连他发烧都只能在他旁边看着啥都不会做的人……”
“余非……!”魏秋岁忽然蹙着眉低低喊了一声,手凌空抓了一下。余非愣了愣,舒蒙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手往魏秋岁的手里一塞,嘴上道:“谁说你没事儿做了,你看他疼的得有个东西抓抓,你辛苦一下。”
余非:“……”
魏秋岁的手上满是汗,摸起来shi漉漉的,余非感觉他的手指甲紧紧陷入自己的掌心rou里,他却感觉不到魏秋岁千分之一的疼。
魏秋岁虽然身上刀口发炎,但也不到缝针的地步,舒蒙给他清创后又让他吞服了消炎药,他就一直在昏睡,到了晚上的时候,烧都退了大半,体温不那么惊人了,眉头都舒展开来。
舒蒙累得够呛,余非赶忙给他倒了一杯水,舒蒙捧着水杯看余非:“你今天一天都和他待在一起啊,翘了开会也不回去上课吗?”
“我去区里开会一直开完就回家,反正也没人说我。”余非用外卖软件找外卖,“吃什么,我请你吃。”
舒蒙伸了个懒腰:“看着点吧,本来晚上约了我的小宝贝儿吃晚饭,结果为了你们俩傻逼爽约了,气死我了。”
余非点完了菜,闲着没事,单手撑着桌面看舒蒙:“说起来,你知道什么津溪公路的凶杀案吗?”
“知道一点儿吧。”舒蒙说,“这案子当年挺轰动的,但是也挺……emmm……”
“?”余非眨眨眼。
舒蒙修长细葱一样的手指点了点桌面:“这个别墅区在津溪公路的交汇处,一家四口人,先是两个孩子被人绑架,父母去救他们,结果绑匪纵火都死在了别墅内,白津和黑溪的警方因为管辖范围问题耽误了出警时间,反正当时社会舆论挺难听的。”
“一家四口全灭?……所以案子破了吗?”
“破了吧,还是没破呢。”舒蒙眯着眼想了会也没有结果,“我也忘了,都报道和关心过程,时间过了谁关心结果啊,那四口人,俩孩子一男一女,几个人烧得尸体都找不到了。”
“问这干吗?”舒蒙喝着水斜眼看他说。
“……刚听魏秋岁说起来而已。”余非答道。
舒蒙“唔”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
舒蒙回去之后,余非还守着魏秋岁,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半夜感觉自己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热烘烘的。他想动一下,发现自己被箍在怀里。
魏秋岁的胸膛起伏,呼吸均匀,余非在黑暗中摸索着伸手抚了一下他的额头,似乎烧已经全然退了,不禁感叹这什么惊人的身体素质。
但他还是没有醒。
余非犹豫了一下,那抚摸他额头的手顺势揽住了他的肩膀,把头埋在他的肩颈处,用力地吸了口气。胸腔之中浸满了魏秋岁的气息,那些漂浮在空气之中的纷乱心思,也尽数都揉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就这样就好了。他想。
……
余非把自己的新的牙刷和毛巾递到他的手上,抬眼看着魏秋岁的脸。一夜过去,除了苍白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他的脑中就一直不停在出现这句话:
魏秋岁可能不是人。
魏秋岁道了声谢,站在镜子前用手捧着水洗脸,洗完之后,额前的刘海被冷水浸shi,一滴滴滴落的水珠掉在他的衣服上。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掀开下摆,露出自己的腹部,舒蒙昨天给他清理过的伤口贴着纱布,看不到里面的模样了。
“舒蒙哥让你今天有空去换药。”余非在旁边捧着刷牙杯看他。
魏秋岁点点头,而后转头低声道:“谢谢。”
“谢什么。”余非吐掉了水,“我上午有课,下午放学早,能去市局找你吗,我想见见冯恺。”
“好。”魏秋岁淡淡道,“最近都有点忙,可能没人来接你了。”
“我自己没腿去吗?”余非哭笑不得。
“冯老师被抓起来”的消息传播速度,比余非上班还要早一些。余非进了办公室,看见自己对面的办公桌上还有冯恺留下的书籍,但堆着俩空纸箱。隔壁桌的刘老师看见余非来了,踏着小碎步过来:“余非余非!”
“嗯?”余非把背包扔到座位上,就看见刘老师走到冯恺的位子前:“冯老师估计以后不来上课了,你这里早上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