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要出门,约了人吃晚饭。”
“是谁?”南山问。
李铮板起脸来,说:“管闲事,小费没了。”
南山笑着跑了。
他收拾妥当,去前面酒店本部吃工作餐,吃完还回来,他的房间就在四合院正厅对面的南倒房。
已经十点出头,正房关了灯漆黑一片,李铮睡了。
南山这才算是正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睡是不急着睡的,回房间打起了游戏。
夜深人静,外面一阵阵落雪的沙沙响声,下得还挺大,明天需要早点起来,叫人来除雪。
当代年轻人总是要熬过十二点,早睡一分钟都觉得今天亏待了自己。
到十二点半,南山才扔了手机就寝,合眼听着下雪声,忽又回味起李铮讲的故事。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着边际地想了一阵,南山又把手机拿过来,搜了下关键字:1996,纽约。
当年一月份,纽约迎来了半世纪以来最严重的大雪暴,积雪厚度达到数十厘米,对出行和生活都造成了困难,甚至还有人被冻死。
整座城市被迫大面积停课、停工。
这是在互联网上能找到的,对那年那月那场雪的记忆。
所以那晚以后,李铮和被他收留的男孩Lou,也许会因为雪暴而出行困难,李铮不能去上课,那部迎新春短片也没法正常拍摄,火车航班都停了,Lou也回不去芝加哥。
那Lou会找到其他住处吗?或是,他们两个一起被困在李铮的家里?
独处的两个人,会发生什么?李铮说没有推倒对方,那是被推倒了吗?
越想越Jing神的南山服了。
神级编剧李叔叔真是对得起拿过的奖杯,只是讲了个相遇,就把他的好奇心完全吊了起来。
后来到底怎么了?!
次日雪霁天晴朗,上午李铮关着门,练了半天书法,等午睡醒了,又要出门。
因为明确说了是私人约会,南山也不好再厚脸皮地跟去,目送李铮上了车,他才垂头丧气回院子里等着,感觉自己宛如一个深宫怨夫,异常的空虚寂寞冷。
说来李铮话并不多,多数时间喜欢安静,但和他在一起,常常让人有自己时刻都在被关心的感觉,在他面前不小心失言说错话或是做了不得当的举动,他也从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和这样的人普通相处都已经是一件如沐春风的事,如果谈起了恋爱,只怕是天上人间哪里也没在他身边舒服自在。
那位Lou,竟然最后会舍得和李铮分开,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在简宁川说“甜点倍儿好吃”的法式餐厅里,李铮和他见了面。
因为昨天下了雪,简宁川找到机会穿一年到头穿不到的雪地短靴,还特意戴了顶皮毛一体的雷锋帽,打扮得活像一个从北极圈来的爱斯基摩人。
就为了好看。
在室外还凑合,他得意洋洋,臭屁地问李铮:“我这帽子好看吗?”
李铮:“好看。”
简宁川:“这靴子是限量的联名款,帅不帅?”
李铮:“帅。”
等进了餐厅,室内温度高,一落座,简宁川把帽子一摘,整个人直冒烟,哼哼唧唧道:“干爹我好热,这靴子要把我捂熟了。”
李铮说:“请服务生帮你找双一次性拖鞋?”
简宁川拒绝:“我不要,吃法餐穿拖鞋,我太丢人了。”
结果就是,雪地靴由服务生收走暂时替他们保管。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边,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下,简宁川穿着李铮的鞋,脚后空两指还多。李铮穿了双服务生临时找的拖鞋。
隔壁其他客人看到,不至于大声议论,但也会稍稍面露诧异。
简宁川愧疚地看着李铮。
李铮倒不觉得有什么,看他这样子,故意说:“都多大了?还得我为你做这种事。”
“干爹,我爱你,全世界我最爱你了。”简宁川对他疯狂比心。
李铮道:“知道了,不是说你请客?我要宰你了。”
简宁川手一挥:“随便点,我有钱!经纪人刚帮我谈好了新戏,我现在真是一棵破土而出的摇钱树了。”
他摇头晃脑,左边画个龙右边画一道彩虹,cos八级大风中的摇钱树。
“是什么戏?”李铮先问了这个。
摇钱树停止摇动,把新戏讲了一通,是部公路电影,班底和制作听起来还过得去。
李铮点了头,才又问:“你经纪人知道你来跟我吃饭吗?就没说想一起来?”
简宁川不知道恋情已经暴露,但知道李铮不太喜欢经纪人,说:“你又不喜欢他,他来干什么?故意讨嫌吗?我才不会找那么没眼色的经纪人。不是我吹彩虹屁,比他能见风使舵的人可不多见,他心眼多死了。”
李铮:“……”
简宁川明贬暗褒完了男票,偷偷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