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的从者不是那位金光闪闪的archer吉尔伽美什,而是黑漆漆带着面具的assassin哈桑。
远坂时臣的弟子、也就是assassin真正的御主言峰绮礼此时却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联手的计策已经彻底暴露,言峰绮礼仿佛已经将圣杯战争一切事宜全部移交给了自己老师,只派出了assassin作为代表跟着远坂时臣过来。
其他人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大家之前都是敌人,就算现在停战了也不至于相亲相爱,都各自分组站了一个角落。
乱步一眼扫过去,也没多说什么。
“嗨嗨,都在外面等着乱步大人吗?”他笑嘻嘻地越过众人,“那就都跟我进来吧,别客气。”
远坂时臣刚刚准备抬起的手微微一顿。
身为正统魔术师中以优雅作为行为准的的贵族,远坂时臣显然没想到这位ruler连正常礼节性的寒暄都没有一句,自说自话地就把自己当作是领头者,一脸理所当然地往里走。
明明自己才是冬木市地脉管理者,研发圣杯的御三家之一的家主,对圣杯的事情有绝对的话语权,但ruler的表现就像是archer,明明只是使魔而已,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肯尼斯察觉到了远坂时臣的尴尬,大概是之前被乱步压制得久了,现在看见远坂时臣不太愉快的模样,他突然觉得一阵扬眉吐气。
众人穿过溶洞,抵达内部。
大空洞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凸起着蒜臼形状的岩石,其表面刻画了巨大而又繁复的魔法阵,这就是作为圣杯战争核心的大圣杯。因为本次圣杯战争还未出现结果,大圣杯无法以可以许愿的“圣杯”形态降临,目前它还只是魔术熔炉的状态。
“这就是圣杯吗?”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大的魔术熔炉,韦伯不禁发出了惊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感知到了空气中近乎粘稠的魔力散发出的恶意。
其他人自然也所有感觉,表情各异。
卫宫切嗣见到圣杯是这副姿态,二话不说,掏出了自己的枪械,拿出几枚珍贵的起源弹。他细细打量起面前巨大的魔术法阵,心里估量着要多少发起源弹才能将整个圣杯解体。
“切嗣。”saber却是挡在了他的面前,表情似是有些狰狞,“你不能这么做!”
“让开,saber。”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举起枪,他手臂上的令咒隐约散发出猩红色的光泽。
“不、不……”
乱步对周遭情况仿佛毫无所觉,他站在大圣杯的底下,仰着头看那圣杯投射出的雾蒙蒙的紫黑色光芒,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乱步先生、乱步先生!”中岛敦小声喊着他。
乱步这才回过神。
白虎少年有些为难地提醒道:“他们好像吵起来了,为了圣杯最后的处理方式……”
“这不是早就能预料到的事吗?”乱步理所当然地说道,“有人为了愿望而选择破坏圣杯,有人为了愿望而选择使用圣杯,现在不正是他们决裂的关键时候吗?”
要不然英雄王也不会干脆地说要旁观好戏了,抱有不同想法的主从,恐怕不止saber组两个。
在大圣杯的诱惑下,局面马上就会乱起来了吧?
乱步心想。
“可那是被污染的圣杯啊?”中岛敦疑惑地问道。
“你还是太天真了啊,敦君。”
“……”
“我说你,有经历过绝望吗?”乱步不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到了那种时候,唯一一个机会是受到污染的圣杯,你会选择破坏它吗?那可是溺水者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哦。”
中岛敦一僵。
他不明白乱步先生的话吗?
不,他再了解不过了,因此也没办法用理所当然的想法去劝阻saber。
对于中岛敦来说,最绝望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在孤儿院里被院长长期虐待,饿着肚子蹲在笼子里的时候,那都不算是最绝望的时候。
他逃了出来,饿着肚子徘徊在野外,被太宰先生捡了回去,加入了黑手党。
事情好像往好的方面发展了。
虽然他总是会因为胆怯而逃避战斗,但太宰先生都没有过多苛责他。对比起太宰先生对待芥川严厉的态度,中岛敦觉得太宰先生对他已经很不错了,甚至称得上是长辈式的宽容。这也导致了芥川对懦弱的他很看不上眼,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太宰先生会选择他。
即便生活无忧,他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躁动。
那个孩子在哭。
站在黑暗中抽抽嗒嗒哭泣着的、幼小的自己,无论怎么请求也没人会来帮忙。
只有毁灭那个孤儿院,才能够平息心中的躁动。
他确信这一点,所以违背了太宰先生的命令,带领游击队摧毁了整个孤儿院,亲手杀死了带给自己Yin影的孤儿院院长。
从愤怒和恐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