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铭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水:“什么怎么了?”
“我刚才去交文件,听队长说话嗓子好像有点哑,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最奇怪的是,我问他是不是感冒了,准备去给他买点药,结果……”
“结果结果怎么了?”
“他让我滚。”顾念恩委屈巴巴地说着,满脸都写着郁闷两个大字,“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陆铭刚喝到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神情复杂,半天缓过来,抬手轻轻拍了拍顾念恩的肩膀,本来想安慰一下他:你什么话都没有说错,都是我的错,结果从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我……去买润喉糖。”
陆铭步履匆忙,面红耳赤地跑出去,把各大商场和药房里能买的润喉糖每一样都买了个遍,背包里鼓鼓囊囊塞了一大包,回来的路上,他拆开一颗放到嘴里慢悠悠地往警局走,清凉的感觉里面从口腔蔓延到喉咙里,薄荷味的,里面还混杂着些许甘草和柠檬味,很好吃,看来以后要常备了,陆铭想。
陆铭加快了脚步,想快点把糖拿给他吃,走到公园的转角处,陆铭听到了不远处听有人的尖叫声,继而突然有个中年男子从公园的树丛中窜出来,后面还跟着一条宠物狗在那汪汪叫个不停,男子头发顶着几片叶子,整个人惊魂未定地往外跑,直接撞上陆铭,“怎么了这是”
男子脸色铁青,吓得气都顾不上喘,结结巴巴地指着一旁茂密的树丛说:“尸……尸体,死人了,死人了。”
陆铭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好的出来遛狗,谁知道它走到这突然跑进那里面,我进去一看,就就就看到了一具尸体。”说完男子转身牵着狗就要走。
陆铭拦住我他,出示了证件:“我是警察,你先不要走。”
“人又不是我杀的,凭什么不让我走,这地方太晦气了,我不要在这待着。”
“你是报案人,等会还要向你了解情况,不用担心。”说完陆铭收起证件,弯腰钻进了密不透风的树丛里。
这里是正在开发建设中的大型公园,有几座山,还有成片的树林,陆铭所在的位置正是公园的一处角落,围栏围得松松散散,都不用走正门,直接就能大摇大摆走进去。树林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开发的缘故,毫无规律地生长,里面连条像样的小路都没有,陆铭往树林里走了五分钟左右,就看见远处地面上躺着一具女尸。
陆铭走进蹲下身简单看了尸体的情况,女子穿着一件正红色的连衣裙,但裙子烂得不成样子,褴褛的衣衫已经不能起蔽体的作用,身体多出皮肤果露在外面,全身被划了很多刀,伤口深深浅浅,长短不一,衣服和皮rou黏在一起,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身上的血更红还是裙子更红。
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地上,发丝间都是灰尘和枯枝败叶,左手被切下来,在手腕上留下一个平整的切口,却不知所踪,右手五指蜷曲还留在手腕上,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轻微的腐臭味,女子的眼睛大睁着,眼角都是血丝,脸上的表情永远定格,那是极度惊恐害怕和绝望的神色,也是她死之前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认知和感受。
邢楷正在翻看文件,手机突然响起,是陆铭打过来的,对于一个能抱着说话绝不站着说,能见面说话绝不电话说的人来而言,打电话只能说明他现在不在办公室,不然这会陆铭肯定爬他桌子上去了,邢楷接通电话:“你出去了?”
“嗯,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我给你买了润喉糖,很好吃的,都给你吃;第二,文西公园这边出事了,发生了命案。”
邢楷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就往外面走:“等着,我马上过去。”
☆、万恶之源
原本无人问津的一片树林因为一起命案突然变得喧嚣起来,警察法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现场,在周围一公里之内拉起了警戒线。
邢楷带队员拨开层层叠叠的树枝走到了树林的最深处,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勘察。
林立看了一眼尸体的惨状:“凶手跟死者是有多大仇,怎么把人划成了这个样子”
“密密麻麻,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这凶手也太惨无人道了。”
陆铭走过去拍了拍顾念恩的头:“别在这义愤感慨了,死者的左手被割下来却不见了,你们到现场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
“除了失踪的左手,血迹,足迹,凶器,所有和凶手有关的线索全都仔仔细细搜一遍。”
邢楷一句话,把刚到现场的队员全部安排去搜山,一人牵着一条警犬,分头对四周进行搜查。陆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从兜里拿出几颗糖,默默走过去不经意挽着他的手,把糖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听说过走路天上掉馅饼的,没听过买个糖还碰上凶杀案的,是不是遇上你耗光了我所有的好运气啊?”
邢楷拆开一颗放在嘴里,“这锅我不背。”
“不过也挺值的,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