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永栖君侧。
晚间六时卅分。一行人离开老妇人的蜗居。「大哥,我们此去,该归何方?」
女孩蜜吟道。「小妹,是北京。有可靠消息指出,高峰某些领导人因我三人的存
在,惴惴不安、惶惶终日。故派出几个武界能手及具特异功能人士来擒制我们。
声言─即要搜遍全国,也会揪出我们的踪迹。既逃不过的话,不如率直迎战他们,
这才爽快。」十郎的音调直迈刚正。
应龙敦温地说道∶「私下支持吾三人的同胞不少。我不畏惧那些为虎作伥的
小人物。本不欲重回北京,事已至此。龙潭之行,终难避免。」红拂甜啼∶「二
哥说的正是人家心里头考虑的!应龙哥肯冒险犯难,我也不能落人後呀!人家坚
决与大哥、二哥同一岗线!」三侠的手臂齐时伸起,交叠,「不求同月同日同时
生,但愿同命。化凡世之孽障,造百代之福业。」共同起誓。
归至旅馆。分各盥洗。拥有私密之自由。十时许,李应龙的房门响起敲击。
不大。免他人注意。『叩、叩、叩┅』。小声回覆,「请问是那位?」「二哥,
是我┅」婉媚的音质。不消猜,红拂女来也。他开门延请少女入来,红拂自行将
门锁住。「请坐。三妹,夜深了,你还未就寝吗?」她轻坐床头。
女子嫣笑,「应龙哥┅,人家早晚仰思你┅,怎能安然入睡呢?」轻佻起来
了。与白昼时之自持矜敛迥然不同。「小妹,你哦!总喜欢寻二哥开心。我有什
麽好的?值得你这名不世出的美少女这样推崇啊?」红拂粉靥桃花,「谁敢说应
龙哥的不是?谁能忽视应龙哥的才华与俊朗的外表?有人不识相的话,人家会用
发鞭痛笞他一顿哦。」
玉面龙哈哈一笑,女孩的伶牙俐齿,不屈也得服!玉人的深情,眸睐中的溺
沈,辞言间的敬恭,他不是不晓。她,雾般的葩华,难臆之风姿,一年来,王孙
公子拜倒石榴裙下,凡几未尽。不睬、不应,匿於应龙的身後,只认害臊。莫道
不销魂,情芽开出红花。
「人家是说真格的啦!」女孩发起嗲来。他也不好再回避下去。「自从一见
过你,应龙哥。我就对你难以忘怀,像你何等的英雄?身边竟无一得力的红粉知
己?心念决绝,所以年前才有连夜突访的情事发生。」她的口吻,充满爱才惜人
之心。李应龙浅笑。红拂女句句属实。若非她的出现,他可能仍飘落异乡,淹没
於茫茫盲流。
起初的应龙,怨天尤人,嗟悲时不我予,镇日饮酒浇愁。红拂斯晚访到,他
手内还刁了瓶陈绍。她即抢下,痛心娇嗔∶「李先生,我当你是人中豪杰,刻意
寻来。想不到,你却为了一时失志而将自己浸泡於酒精内,这样就算了吗?郁郁
抱撼终生?」醺醉久甚的他瞎和道∶「我已然丧失人生目标,活有何意?不如醉
卧街头,倒也一值!」少女猛怒掌掴,「胡说!杜康是拿来助兴,不是用以作贱
自己!李先生,你再如此沦落,不但自毁前途,更是全中国人民的损失啊!」
简单一击,暮鼓晨钟。贮藏多时的楚抑,泪水滴涓,李应龙抱住红拂,嚎哭
大现┅遭打醒後之『玉面龙』,解酒完,重新检视来者─脱俗惊人之、天地同
嫉之貌,古典美女。「小姐,李某深感你棒喝之功。不知你如何称呼?本人来日
定将衔草结环以报。」女郎吟道∶「人家名为『红拂』,请多多指教。」赛过蔷
薇的娇容,应龙不禁心向往之。
「二哥。当时您说要『衔草结环』,现在呢?」少女俏丽地眨动美目,秋潮
生波。「那可不?三妹,你对李某有恩有义,我不敢或忘。」他继续饰笨。「恩
义而已吗?应龙哥。」红拂追问,灵巧得很,嗅觉敏放。「唔┅嗯┅」应龙口拙。
女孩跳起,溜至他的肩旁,「人家什麽都不要,希望你能好好爱我哦。」
积蕴的渴慕。知遇、共患难。够了。遇着佳丽不计一切的追随,李应龙感动
之下,别无他想。「红拂,我┅我会尽心尽力爱护你的┅」吃力地说出。他不是
善於花言巧语的色棍,少女知其甚详。安心。「真的吗?应龙哥?你是说┅」欣
喜之馀,她怕身处梦境。「嗯!小红拂,让我陪你一生一世,了无遗憾。」
美少女激涌的情绪爆出。她搂起心内如意人,既哭且笑,「应龙哥┅,我的
应龙哥!人家等了一年,终归得闻满意的答覆┅」泣不成声之韵律。悄立门外的
十郎,眼中蓄水,拭拂。他重点头颅,没声回房。心事一椿,已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