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白日梦,为何这样跟我斗?你刀法厚重,我无法正面抵挡,长久的激斗下去,说不定你有一丝胜算,但你斗一下,歇一会,我气力不沮,你哪有胜算?”
于是李朝恩不再出招相攻,只在对方断刀来后,略微一闪抵挡住,然后大幅度变招,从左下出剑改为右上出剑,动作大开大合,不多时刀客推算不出他的位置,被刺中
李朝恩用剑在墙上磨了几下,火花照亮了室内,他却总寻不到刀客的踪迹。突然间少年闷哼一下,随后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要害,跟着声音都变了,好似喘不过气一样,低沉而难过的哀求道:“救我……救……好痛!”
少年的声音叫了几声,起初刀客没有反应,后来少年越发痛苦,刀客终于不能忍耐,叫道:“你这厮好本事,欺负孩子。”
李朝恩想到此处,不由得轻笑起来,呵呵两声,他笑得干巴巴的,眉眼中没有丝毫笑意,黑暗中那人道:“你笑什么?”
“刘子烟,你没事罢。”那男人道。
那人不再说话,良久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胜不过我,我胜不过你,你走吧。”
黑暗中一个男子的声音冷笑道:“你好深的心机。”
可惜李朝恩扔出的衣衫在黑暗中扑剌剌的响,让刀客以为是他,刀客这一出戏只撕烂了李朝恩的外衣罢了。
原来李朝恩掐住少年脖子,使他无法发声,然后自己装出少年的声音痛苦的呻吟,他本来装的不像,但刀客担忧少年,情急之下分辨不出真假,是以上了李朝恩的当,但刀客说话之后换了个位置,李朝恩攻来只刺中了墙壁,一下暴露了这出计,没能成功。
“我已经点中穴道封住血脉,与你相斗还不至于催动内力,只是用剑招便能胜你,方才相斗许久,只有那一指用了些许内力,就断了你的宝刀,你想要我毒发,恐怕要等上十天半个月了。”
李朝恩道:“我笑你武功低微,做白日梦。”
李朝恩在火花寂灭之前,回头一看,自己刺中的是一个少年的小腹,涓涓流血,伤势颇重,他早该知道这庙中不止一人,对方玩弄了手段,那刀客躲在黑暗中后,这少年和李朝恩答话,使他误认为少年既是刀客,所以攻来后少年当了诱饵,刀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顷刻间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李朝恩身边中剑的少年默不出声,只是呼吸声未绝,想来没有死,只是在黑暗中不想让李朝恩知道他说话的嘴巴在哪,此刻这少年恐怕已经将头颅歪向一边,以避免李朝恩一剑爆头。
但出剑一点,却发觉不对,刺入的是人体不错,但这人闷哼一声,随即左近有内力破风声音传来,李朝恩大骇之下,用手臂去抵挡,‘砰’的一声,却没有什么东西打来,他用剑在墙上一磨,些许火花照亮了室内,原来那人去打他扔出的衣衫了。
不过剑刺中墙壁后,打起火花,照亮了刀客所在,李朝恩使指甲抠在墙上,身体倒悬过来,转了个大圈,带来好大威能,一剑劈下,竟比刀客力气还大,刀客使刀去抵挡,本是断刀,又被劈断一下,只剩一把刀柄。
“我若走了,去哪里找解药?请你发发善心,把解药交出来吧。”李朝恩眼睛眯成一条线,像狡猾的狐狸一样盯着黑暗中,他已经从对方说话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方位所在。
三人在黑暗中僵了片刻,刀客、少年、李朝恩都不再说话,三人的呼吸声都没了,小心翼翼的吸气,小心翼翼的呼气,生怕因此暴露了自己的方位,长久以来,少年最为难过,他修行不久,武功低微,吸气呼气慢了,觉得憋得慌,偶尔会大喘气一下,之后又恢复了静默,但自己的鼻孔方位,已经被李朝恩洞悉的再明白不过,只是李朝恩不想杀他。
只此一刻,李朝恩甩掉外穿的玄色衣衫,扔了过去,自己也冲入黑暗之中,如讯雷快电一般攻向发声人的地方,一剑用了七分力气,想要逼的对方狼狈逃开,然后再施剑法,把那人笼罩在剑招之中,吓得他拿出解药。
黑暗之中,两人根据上一招的位置,推算对方下一招的位置,李朝恩的剑法由快变慢,他知道每次刀剑相交时,火花亮起,就是自己暴露的一瞬间,对方根据这一瞬,来推算自己下一瞬的出招和动作,除此以外,一片黑暗之中谁也不知道对方干了什么。
那人道:“你中了毒,我在等你毒发。”
那人怒道:“你才武功低微,你才做白日梦。”
“不给不给,你去死吧。”对方叫道。
这人见李朝恩抓回宝剑,又隐回黑暗中去,这一番游斗,李朝恩催动内力,势必加剧肩膀上中毒的程度,那人想必是注意到此,要跟他长久缠斗下去,最终使李朝恩毒发身亡。
要抓到手,那人挺刀又至,李朝恩手一缩,对方劈在地上,激起一串火星,宝剑已被他抓在手中。
他一发声,便换了位置,一瞬间之后听到自己原来位置的墙上‘叮’的一声,有剑刺到了那里,刀客叫道:“你这阴险狗贼!”
李朝恩道:“哪里,你也好深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