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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在一众好友如李斯等前呼后拥下返回乌府,见到乌廷芳、赢盈及田贞田凤时,自有一番深感激动的狂喜。项宝儿刚满六岁,长得比一般小孩粗壮。缠着项少龙问这问那,说个不停,逗得他父怀大慰。乌应元旋领家人拜祭祖先,当晚更大排筵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酒酣耳热时,对座的昌文君笑道:“无敌的曹秋道终非无敌了,稷下学宫观星台一战后,剑圣引退,天下只有少龙这个刀君,看看东方六国还有什幺可比得了我大秦的?”昌平君更是兴奋地道:“这还不算什幺,当齐王知道来帮他祝寿的三大名姬全部退隐,跟着少龙回咸阳时,听说病情加剧,把田健骂得狗血淋头,那才过瘾呢!”纪嫣然、琴清等这时带同众女眷向项少龙、滕翼、荆俊等远征回来的诸将敬酒,项少龙等忙还礼回敬。项少龙见到其中有与乌果结成夫妇的周薇,勾起乃兄周良与鹰王殉职的心事,惨然道:“可惜周良兄……”
周薇神色一黯,垂下头去,轻轻道:“先兄一生最大的抱负就是训练一头鹰王出来,能在战场上助大军争雄斗胜,现在心愿达成,死应无憾。上将军不用介怀,他是不会抱憾泉下的。”说到最后,秀目已红了起来。众人知项少龙最重感情,忙设法岔开话题。
已成了荆俊夫人并育有一女的鹿丹儿问道:“上将军会否留在咸阳,还是要返回牧场去呢?”李斯打趣道:“荆夫人足否太善忘了?别人或可称少龙作上将军,可是你却要唤三哥或是三伯才对。”赢盈听了,也凑趣插嘴道:“还不快叫声三嫂来听听!”
众人哄笑声中,鹿丹儿却把气出在荆俊身上,狠狠瞪他一眼,低骂道:“都是你不好!”这话自是惹来满堂哄笑,大大冲淡了伤感的气氛。
宴后,众人告辞离去,乌家的一众领袖则聚在密室商议。纪嫣然于项少龙不在时,乌家一切对外事务实际全由她这智囊负责,而琴清则对秦廷内大小事均了如指掌,两女皆参予会议。陶方首先发言道:“少龙回来我们就安心了。我曾见过图先多次,证实吕不韦在少龙遇难消息传来后,与嫪毐表面装作不和,其实却在暗中勾结,势力膨胀得极快。而且在吕不韦挑拨下,嫪毐长期留在雍都,所住宫苑与日用衣物、出门车马,处处比照国君;凡须太后盖玺的诏令,均先经他那对贼眼看过才成。但在确定少龙平安无事后,嫪毐反而收敛了不少,这倒令人不解。”
纪嫣然点头道:“雍都事实上已落在嫪毐手里。在吕不韦的默许下,他秘密组织死党,从各国招来大批死士,准备在七月储君举行加冕礼时举事,但太后现在的反应无法推估,此事确令人头痛。”琴清看了项少龙一眼,幽幽地道:“这我倒知道,因为太后在等着少龙回来。”
众人惊讶地看着琴清,又回头盯着项少龙。后者心头剧震之下,却又不明所以,只有求助地望向琴清。琴清叹口气道:“太后在少龙的噩耗传来时,曾召我入宫密谈。当时太后以为少龙已死于李牧手中,悲痛异常,却又无人可以倾诉。这才找我入宫,与我一夜促膝长谈。太后说道,她这辈子遇过多少男人,在邯郸时,贪图她的美色rou体。回到咸阳后,则是贪图她的身分权势,唯独少龙例外。她曾因嫉妒琴清,而欲藉管中邪置少龙于死地,事后懊悔不已。后来发觉少龙仍未记恨于她,全心为她着想,这才明白少龙对她所有的付出都是发自内心,不涉半丝利害关系。但她与嫪毐之间已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及至获知少龙被李牧突袭,全军覆没,生死未卜之际,这才恍然大悟。”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项少龙本人更是大口喘息,不知所措。琴清缓了口气,深深凝视他一眼,以稳定的语气续道:“太后觉得少龙之所以会遭不测,皆因她放任嫪毐与吕不韦陷害少龙的关系,自责不已。当夜原欲与琴清长谈之后,即引鸩自尽,追随少龙于黄泉之下。是琴清极力劝慰,说少龙定能顺利脱险归来,不可莽撞行事。如果少龙真的死于战火,待死讯确认,琴清再陪她一起殉死也不晚。”
项少龙心情激动不已,待听到后来,更是被琴清的决定吓得魂飞魄散!幸好自己及早将讯息传回中牟,否则稍晚一点,自己将悔恨终生。
众人稍回过神来,望向琴清,皆知必有后续。琴清看看纪嫣然,后者点点头请她继续,琴清道:“琴清回到咸阳后,与嫣然商讨许久。少龙生还的消息传回咸阳后,太后又再召琴清入宫,这次却又有了别的变化。”
大家心知肚明,显然是嫪毐趁项少龙生死未明之时,多方挑拨太后与储君之间的关系,终于套出张力夫妇之事,欲藉此打击项少龙与储君的声望,好一举夺权。幸好项少龙早有安排,不但抓不到痛脚,还与剑圣曹秋道拚个不相上下,让他的声势更是如日中天。
琴清低声地道:“太后见到我后,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要我转告少龙。”
众人屏气凝神,项少龙更是大气都不敢呼一下,等着琴清说出那句话来。只见琴清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