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下狱受审,皇后的婢女又说是皇后与沈将军私通,她才得知这消息的。
沈玉彦欠了情敌一条命,他会还的,他这样想着。
二十岁末,皇帝的身体忽然不好,二皇子被传出有断袖之癖,皇帝废了他的太子,改立三皇子为太子。
三皇子妃来求沈玉彦,说她的夫君想保命都不成,唯有让西梁兵退了,才有一丝生路。
齐嘉却守在他门外哀求:“阿彦,这明明都是你的功绩,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成的。你帮帮我吧。”
沈玉彦想,终究是他撞那一下惹出的事。沈家早已平反,他重新掌着沈家军,于是他领兵出征。
沈玉彦想起他未曾和三皇子同浴过,只有沈家被抄家那回,三皇子抱他出了牢房,替他清洗治伤。
告发的是自幼跟随皇后的婢女,婢女哭哭啼啼的。那天天气很好,皇帝请了很多大臣在御花园赏花。
三皇子十分气恼,温婉的三皇子妃一醒过来就安慰沈玉彦,还恳请沈玉彦原谅母妃。
皇帝在朝堂上声称受了蒙骗,在后宫却哭哭啼啼地说阿彦你为什么要瞒我。
国师说阴阳同体之人不祥,有碍国运。
齐嘉帝将沈玉彦接进宫里,屏退众人后他说:“阿彦,你
沈玉彦想起三皇子看到士兵断臂时痛哭的样子,他想,父亲说用心看,他看下来,三皇子好像并不坏。
贵妃以后宫之身干政,陷害忠良遗孀,被打入冷宫。
他不肯,就有太监带人按住他,在刑凳上扒了他的裤子。
齐嘉帝心情不佳,一国之主却被发妻戴了绿帽,谁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就有机灵的人在朝堂上进言,把这男生女体的沈将军调教成禁脔,让他再也没办法祸害别人。
年底,西凉大军压境,出征平乱的太子被生擒作了俘虏。有人在朝堂上提议,让三皇子代替他的二哥去当人质。
他来不及为奇耻大辱生气,因为父母的死,先帝驾崩,现皇后的滑胎,异族的进犯,乃至二十一年前的天灾都和他联系到了一起。
沈玉彦知道她想要什么,她的舅舅是大齐的将军,若是在战场上回不来了,日后她这没有子嗣没有娘家的妇人在宫里怎么能好过。
皇后的舅舅在一旁说:“沈将军撞了当今皇后一下,让皇后至今无孕。”
齐嘉帝大笑:“我与阿彦一同长大,小时候一同洗澡的,怎么没有发现。”
子抱他出了牢门,三皇子说沈家没了,让他和自己同住,像幼时在宫里一样。
于是他成了三皇子的左膀右臂,被三皇子夫妇诓骗着当牛做马。
皇帝也好像喝醉了似的,“阿彦,脱给国舅爷看看。”
他父亲的旧部也都承认了三皇子,三皇子妃的舅舅也和三皇子走动了。
沈玉彦想,她怎么不去求她现在统军的舅舅,要来求他这个外人。可他到底欠她一条命,他以罪臣身份请兵出征,平定了匪患。
在外面摸爬滚打了一年,让草原的联盟军答应退兵。他打了胜仗后立刻带兵回京勤王,他在途中严格约束士兵,可百姓还是叫他凶神。他想不通也没有去想,到他回京,将跟随二皇子造反的人都抓干净,扶持齐嘉登上皇位,忽然有人说他阴阳同体,是不祥之人。
到了十八岁,他在三皇子府里已经住了半年,他知道三皇子和妻子琴瑟和鸣,岁月静好,他对新太子十分尊敬,他关心父皇的身体,他甚至不忍心让路过的乞丐挨饿,野狗被打伤腿他都要落泪。沈玉彦看不清三皇子了,他在想,三皇子当年为什么要给他一块糖,让他现在总是希望得到更多。
动荡时刻,草原诸部结盟要侵犯大齐,三皇子妃,应该说太子妃了,太子妃召见他说:“沈将军,这三年,我始终没有子嗣,我的孩子不愿意再回来,嘉哥哥成了太子,我日后该怎么过啊?”
三皇子当真好算计,连皇后和国舅爷都被设计,他这种笨蛋也算情有可原。
“既如此,不如请沈将军脱了衣物验明真身。”国舅爷不依不饶。
风头正劲的皇后被赐死,国舅接过的沈家军兵符还没焐热就到了皇帝手里。
三皇子被他护在阵前,领了他的军功,其他人呢再也不敢轻视三皇子了,包括刚丢了脸的太子。
那天沈玉彦气得拂袖而去,撞倒了匆忙赶来的三皇子妃,那个女孩身下红了一大片,三皇子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死了。
三皇子这么多年,总显得文不成武不就,牺牲他一个,换回太子总是好的,虽然那太子让大齐丢尽脸面。
沈玉彦回到沈府,院子已经被一把火烧个精光。他走进院内,取了些灰烬放在荷包里。
有一天,三皇子匆匆忙忙地回府,跪在他面前哀求,三皇子在为自己的母妃求亲,他哭着说不知道母妃做了什么,他说愿意为母妃赎罪。
二十岁,三皇子问他为何不娶亲,他那时对三皇子爱的更深,他在心中说,我心悦于你,他的嘴上答:“我为母亲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