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玦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的山岩茫然了片刻,长时间的昏睡让他的头脑一时不得清醒,只有许多影影绰绰的片段在眼前隔着层纱似的来来去去,似是有漫天白花,还有……
邬玦眼眸一颤,心口泛起一阵酸涨的难过。林麒离去时的眼神平静而无光,再也不复初遇的灵活跳动。他讥笑出声,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越笑越大声,在空旷的山洞里显得清醒又癫狂。
他喜欢他什么呢?他又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呢?——是肆意践踏别人真心么?还是在别的男人手下不知羞耻地发浪?
“阁下心情似乎不错。”陆谅峤拎着一个食盒走近了山洞,将食盒里面的食物一盆盆拿出来放在石桌上,道,“你睡了快三日,先……”
回应陆谅峤的是邬玦迅如疾风的剑招。察觉到剑风直削后肩,陆谅峤沉肩斜步,于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背后的偷袭,轻飘飘转了个身,皱眉说道:“就算饿了,脾气也不该如此暴躁吧?”
邬玦不答,只是疾刺陆谅峤。雪医给人送饭,结果好没来由地打起架来,心中难免有气,步伐愈发飘忽,掌风在剑光里倏忽来去,不悦地问道:“你不怕我一个生气再也不给你治蛊了么?”
“将你打个半死不就好了?”邬玦剑尖分花,疾刺陆谅峤胸前三处大xue,“你为了活命,自然要尽力治好我。”
“……”陆谅峤闻言忍不住一笑,斜身避开,“真不知你哪来的自信,使剑你不是我对手。”他这般说着,已错步转到邬玦腰侧,手掌贴上蛊虫沉睡的后腰,像是半搂住了他,微笑赞道:“腰倒是真细。”
邬玦只觉后腰一麻,隐隐约约的酥痒开始一点点泛开,呼吸不禁一滞,立刻骂道:“放手!”
陆谅峤使一招移花接木,从邬玦手上取走长剑,随即飘然后退三步,将长剑往地上一掷:“你不惯使剑,想伤我就取出你拿手的兵刃来。”
邬玦逃出禁锢,却是毫不感激陆谅峤,直接从放在一边的包裹里取出两把纯白折扇,双手手腕一转,扇面打开露出十二根做工Jing细的金属玄黑扇骨,双扇或点或刺,或挥或拂,招招都猛攻陆谅峤的人体大xue,功力果然比他使剑之时大了好几倍。但见两把扇子如两只白色蝴蝶在空中翩然飞舞,扇风却凌厉如刀,刮面生疼。
陆谅峤毫不惊慌,直接抬掌迎上。二人斗了三百来招,陆谅峤最后以一招流风回雪夺过了邬玦右手折扇,食中二指扣住扇骨一合,扇柄点上他右肩xue道。一击成功后他便退在了一边,拿着折扇若有所思地敲着自己的手掌,道:“易骨换血之法是我师傅早年在北国做御医时留下的宫廷秘法,阁下使的又是北国王室素不外传的双扇分刺三xue手法——是北国二殿下么?草民真是失敬了。”
邬玦冷哼了一声,皱眉道:“那你还不赶快放开我?”
“……殿下是不知道有求于人与受制于人的意思么?”陆谅峤用折扇虚虚在邬玦身前划过,“听闻这扇骨是玄铁所制,不知道能否顺利划开殿下的衣服?”
邬玦这才想起自己用陆谅峤簪子搅捣后xue一事,当时他又高chao了一次,心力交瘁之下没多久便睡了过去,那天最后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而如今自己衣衫完好,自是后来有人帮忙了。想到这里,他问道:“林麒呢?”
“走了。”
邬玦眼眸微微一动,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平静地“嗯”了一声。
陆谅峤奇道:“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走么?”
“……与我何干?”邬玦转了话题,皱眉说道,“要怎么样你才放开我?”
“殿下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杀我?”
“我一时兴起就想杀了,不行么?”
“不对不对。”陆谅峤摇头,“你明明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要弄得其他人和你一样不痛快。”
邬玦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我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动手,如此潇洒恣意,为什么还会心里不痛快?”
陆谅峤沉默地看了他好半晌,才道:“殿下自己不是知道得很清楚么?你地位高贵,武功高强,却有无可奈何求而不得之物,正是为此,你才任性妄为又偏激易怒,不顾别人,也不顾自己。”
“……”邬玦侧头避开陆谅峤的视线,嗤笑道,“雪医是在炫耀你很了解我么?”
“不敢。只是希望殿下知道,其他人不是你的奴仆也不是你的下属,没有义务体谅你的脾气。”
“我要你体谅了么?”
陆谅峤摇头叹道:“看来殿下还是不知道怎么做人啊。”他缓步上前,绕到邬玦身后,张开折扇按下扇柄上的机括,玄黑的扇骨陡然长出扇面大概一寸,顶部锋锐无匹,对着邬玦tun部慢条斯理地轻划了几下。
邬玦只觉双股之间一凉,那处瞬间破了一个大口,露出两片雪白挺翘的tun瓣。感受到陆谅峤的视线似乎在自己屁股上逡巡不去,不禁怒道:“你想做什么?”
陆谅峤微微一笑:“给殿下治病。”正欲再说,忽然听见邬玦肚子“咕噜”一声响。他怔了一下,道:“我倒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