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那里吗?
他必须要和拉里谈谈,自他进入祭坛后,拉里就没有正面与交谈过。
塞缪尔唯一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就是在他和西亚鲁一起来祭坛时。
彼时留下的记忆绝不能算是美好,却带着热度,稍稍一碰触,便像是烈火般烧灼了他的身体。
“啧!”
似乎那记忆也成为了夜兰的花蜜。
然而,不仅仅是那些记忆,他行走时摩擦到的下体,曾经侵犯过他的男人们的声音,时不时被蹭动的身体。
身体深处有火焰在烧,那火从他新长出来的器官深处发源,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颤抖着发出呻吟。
——并不是回忆的问题。
而是他的身体已经在被献祭的过程里被迫习惯了性爱。
塞缪尔再度咬着唇,疼痛让他清醒,他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手腕翻转,他挥起刀子,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下一刀,鲜血瞬间沿着手臂流下,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扯下他们的衣服当作绷带。
他从不认为仅仅一个器官的改变就能让人变得淫荡,祭品天生就该如何如何纯粹是无稽之谈。
而他更加不认为无休止的凌辱会让人开始渴望被欺凌,这事根本没有任何道理。
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深,除了疼痛外并不会带来更多伤害,他需要的也就仅仅是疼痛以及冷静,接下来,他还有事要办。
…………
……
村子陷入了混乱。
迄今为止,有许多祭品尝试过逃跑,但没有一个成功过。
这些事都被记录在村子的编年史上——唯有祭司和长老才能够阅读它们。
逃得最远的祭品最终也没有离开村子的掌控范围,那个放他离开的人也受到了适当的处罚。
村子从此便将“祭品无法逃跑”作为信条般记忆下来,很多年都没有改变,而今活着的人里,就只有长老记得有祭品逃跑过的事。
拉里接到消息是在早上,第二波人准备去祭坛时发现了状况有异,事情立刻被告知了两位祭司,随后他和西亚鲁一起去见长老。
没有人看起来担心,因为他们都知道祭品必然的命运;但追踪仍显得有必要,不作为无法彰显村子的权威。
更何况被杀死的是特安,是村里最优秀的猎手之一,他脖子上被生生咬下了一块肉。
逃跑的事且不论,光是他的做法就让人颈上生寒,那之后全村都在寻找塞缪尔的踪迹,但在一段时间里,他们一无所获。
第一个明显的痕迹是仓库外的两具尸体,其中一人的衣服被剥下了,大概是塞缪尔穿走了。
“看起来他们是被躲在仓库里的祭品袭击了。”西亚鲁这样说,“那把钥匙的位置……拉里,是你告诉他的吗?”
拉里不说话,只是担忧地看着倒地死去的两人:它们证明了塞缪尔仍有杀人的力气,这和长老说的截然不同。
这下可麻烦了,他想,而塞缪尔已消失在丛林一样的村子里。
他只能和西亚鲁一起回到祭坛等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村民被袭击的报告传来。
“那个家伙……!”西亚鲁显得很愤怒,“把我们当成什么了?食肉鹿吗!”
“对他来说搞不好真是这样。”拉里慢吞吞地说,“毕竟,他是个猎手。”
村子里的猎手并不多。
通常来说,他们都呆在森林里,只有想要与人交流或者要交换物资时才会回到村里。
这天在村里的猎人只有特安,他有时会做一些超出规定的享受,不过由于他是宝贵的猎人,所以所有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拉里心理明白,塞缪尔之所以能逃,一定是因为特安再度违反了规定,或者说,塞缪尔瞄准了这一点。
他暗自希望塞缪尔能够就此离开村子,这想法在临近中午时达到了顶峰——塞缪尔杀死了东边哨塔上的守卫,并拿走了他的弓。
但在午后,他午睡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出现了一个幸存者。
拉里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和西亚鲁急急忙忙地去找那个幸存者,他受了不小的惊吓。
“我们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一支箭忽然就射了过来。”那人这样说,“我之后看到树丛那边好像有动静……”
“除此之外还看到什么了吗?”拉里问他。
“没、没有。”对方摇着头,“太可怕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以前认识塞缪尔?”
“知道他,但没有深交。”说到这里,连他自己也露出了困惑之色,“咦?那为什么他没有杀我……”
他们都沉默下来。
其他人把死去的男人拖走了,他们又问了些问题,最后决定继续返回祭坛。
末了,在他们快走时,西亚鲁忽地想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问道:“你去过祭坛吗?”
“什么?”幸存下来的男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