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妄,你当真不管载秋了?”叶栾景看着自己被谢慎情捏得通红的手肘,有些担心地望着眼前人。
谢慎情冷笑一声:“二师兄他现下有那痴心不已的妖后跟着,可比跟我这种人尽可夫的婊子强多了。”
叶栾景皱了皱眉,将谢慎情抱在怀中:“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怀妄,你不要这样说自己。”
旁边的苏圣卿亦是叹息,一针见血地说道:“那你又为何要唤他二师兄,怀妄,你心中还是有他的。”
“不可能!”谢慎情狠狠地瞪了苏圣卿一眼,有些恼怒地说着:“栾景哥哥,大师,你们都先出去,我想自己先静一静。”
苏圣卿点了点头,叶栾景亦是轻轻摸了摸谢慎情的头:“那我先去看看载秋的药。”
木屋的门关上,仿佛将一切过往都锁在了其中,谢慎情呆呆地听着屋外风刮过竹林的声音,与方载秋的往事一一浮上心间。
他们的初次见面,并非是在飞烟剑派,谢慎情故意勾引方载秋的那次活色生香艳遇,而是在更早的百年前,鲛人少主和妖界皇子漫不经心的一次偶遇。
鲛人貌美天下皆知,谢慎情更是以其绝世姿容让族人为之惊叹,其年少之时性格顽劣,也与宠溺的族人们脱不了干系。
彼时妖界冬日大雪,谢慎情却是吵着要钓鱼,可眼见那厚如墙面的冰层,哪处有鱼可钓?便是用妖力凿出洞来,也只有深潭之下方见得鱼踪,实属不易。
跟在圣子谢慎情身后的两人,一者乃是妖力稀薄的女子,照顾他生活起居,一者却是被假叶栾景锁去了妖力,几乎相当于他的傀儡。
那下人无法使用妖力在冰层之上凿动,谢慎情便怒极,让他跪在冰湖之上叩头,愣是凿出了一出血洞来。
方载秋不过偶然路过此地,深感此举残忍,正要出言阻止,却被谢慎情那惊世之美所震撼。但随之而来的,却也是心下一丝丝厌恶,老天将如此面容生在这等残忍之子身上,实在有失偏颇。方载秋出手阻了谢慎情此举,也让后者对这个突然闯进他生活的妖界皇子产生了深刻印象。
至于后来错综复杂的感情,也都是后话了。
任谢慎情骗得了谁,却也骗不过自己的心,栾景哥哥是他毕生挚爱,苏圣卿虽不如叶栾景,可也是他心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可方载秋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竟也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正当谢慎情沉思之际,外头却是正好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怀妄,你在里面么?”
是方载秋!
谢慎情有些迟疑地深吸一口气,伸手抹去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竭力使自己的语气恢复到平日不动声色的状态,可一见到方载秋的面容,他就实在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身子还未好,来瞧我做什么?”
方载秋虽是脸色苍白,却也挡不住他望着谢慎情的那种眷恋目光:“就是想来见见你,与你说说话,怀妄,你不知道我刚才得知你还活在世上,我心里头有多欢喜。”
谢慎情浑身一震,有些动容地偏过头去,他拉开了门,示意方载秋进来坐:“我死的活的有什么要紧,剑派不存,咱们两人便再无瓜葛了。”
“不!”方载秋拉住谢慎情的手,强硬地将他揽入怀中,“我爱你,怀妄。”
谢慎情皱着眉将他推开,方载秋身子未愈,只是被他这般轻轻一推,便是朝后踉跄退了几步,好歹伸手撑住门才勉强定了身子。
“你爱不爱我又与我有什么干系,我方才说了,你身旁那位妖后对你才是真正的情深义重。昔日我在你眼前之时,你认不出我来便也罢了,更是弃我如敝缕,如今,我更是要劝你珍惜眼前人了,莫将你我之事再重蹈覆辙才好。”
方载秋本就难看的脸色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更是血色全无,他只觉得心中一道道阵痛传来,让他禁不住弯下腰去捧住了心口:“怀妄,你……你当真要对我如此绝情么?”
谢慎情见他痛苦神情不似作伪,心下也是一惊,连忙奔了过去将他扶在椅子上坐了:“我这并非绝情,此番抉择,不过对你我都好。”
方载秋缓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却是再不属于自己,一时思绪万千:“我与她离开,对你来说便是你我之间最好的抉择了么?”
谢慎情心中亦是一抽一抽地疼,可他觉得自己的感情分给了苏圣卿一半已是大大对不起栾景哥哥,如若再接受方载秋,便是其他两人同意,他自己心中也过不去这个槛。于是他沉思片刻,却是缓缓点头道:“确实如此。”
方载秋到此心已是凉了半截,他好不容易挤出一抹笑容来,走上前想要给谢慎情一个告别的拥抱。后者却仍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甩开了方载秋伸出的手。
“我……”方载秋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我只是想再抱抱你。”
谢慎情咬了咬嘴唇,像是默许了方载秋的动作,就在两人即将抱在一起的时候,一阵风将本来就没关严实的门吹开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