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梁夫妻两个本来对程思思也是看不上眼的,可和王小呆一比,硬是衬得讨喜了起来,这两孩子真是胆大妄为!不顾人伦!传出去不知道要被怎样戳脊梁骨!
王小呆年复一年地待在大山里,从谷红梅讥讽他的言语中听说王远明的孩子是个讨喜的男孩。谷红梅因为家里忽然多了两口人要养,老头子身体又不太好了,不得不回村照顾老伴,还得找些赚钱的活计。
王远明和程思思带着孩子来看望快不行了的王大柱时,王小呆也在,即使王建梁他们一家人都对他有很大的敌意,王大柱还是握着他的手,留下一句:“小呆呀,你好好的,一个人要好好的啊…”人之将死时,总会为过去的过错而感到愧疚。
院口的人还在继续敲门,像是不敢弄出太大声响,只能不停地轻轻敲门。王小呆定了定神,忍着眼睛的胀热在夜色里走出院子。
里的一个艺术生,普通家庭而且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程思思大肚子的事情是被和她闹矛盾的同学爆出来的,对方还污蔑说女孩是出去卖的。程思思在父母的逼问下,才支支吾吾说出孩子父亲是王远明,说他们那一晚喝醉了,而且有人作证。
他迫不及待地想来找王小呆,可是家里人都看得他死死的,在程思思的掩护下,他才能偷跑出来。
王小呆的手机已经坏了,本来就是便宜的手机,虽然王远明每月都给他充话费,但是这只手机已经发挥了它的极限,再也启动不了了。
两人在黑暗间行走,王远明耐不住心中的渴望,他好想碰一碰王小呆,随便哪里都行,视线落在模糊的背影上,落在黑影的脖子,肩膀,后背……王远明忍不住伸出手握上了王小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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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顶着昏黄的电灯泡,王小呆手里紧捏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此时他家的院门被人敲响,原本阴冷的表情忽的顿住,王小呆愣愣看着纸面上的文字,心脏“噗通”“噗通”跳动起来,回过神来,他急忙把那张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篓里。
程思思和他说,既然彼此看不对眼,那么两个人就各玩各的,她不管他,他也别想管她。他们每天都是分房睡,除了这个孩子,便再也没有发生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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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孩子出生后,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发展。程思思竟然主动要求和他去验DNA,拿到结果的那一刻,王远明所有的自信都被打碎了,他的世界在那一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崩塌。
王小呆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死不死的跟他有什么关系,都死了好,死了个干净。
王远明不肯承认,但他百口莫辩,每天和人出去吃饭喝酒的的确有他,那一晚醒来也的确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是经历过情事的人,发生过关系不可能没感觉。可是没有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认定了程思思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王远明婚礼后一直在上学,他从不觉得程思思是他的老婆,两个人也没有结婚证,程思思要生便让她去生,等生出来自有好歹来证明,等有了结果他就可以去找王小呆……他没办法以这样的状态去见他,明明他想娶的那个人是他的叔叔啊。
王小呆很难不为自己的异样而感到害怕,可他没有能够倾诉的对象,他的小伙伴们要么已经成家,要么离开了这座大山去外面打工。
王小呆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心软地打开门,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回屋,王远明如获大赦般急忙踏进院子把门关上,又忐忑地跟上他的脚步。
见王小呆在黑暗里就能认出他,人影不受控制地热了眼眶,低声道:“我来看看你。”喘息了两声,人影往王小呆面前靠近两步,继续说:“我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我很想你。”
“你有妻子了,王远明!”王小呆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孩了,他被王远明灌输了这些知识,给了可以和外界交流的手机。
他为什么会这样恶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当他大脑昏昏沉沉一阵后,清醒过来都会发现自己在做一些恶毒的事情,或是身处和记忆最后完全不同的地方。
“思远……”王远明忍不住上前轻轻抱住他,“思远……”
两边家长商量着婚事,把王远明刨除在外,他愤恨之下说出了自己和王小呆的关系,却被王建梁夫妻反应强烈地禁了足,直到这场婚礼的完成才获得自由。
“你来干什么?”王小呆看着夜幕里的模糊人影,有些意外,随即不由哽咽地问道。
“叔叔,我们进去说可以吗?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和你说,想要亲口和你说。”
像是被他森冷的表情吓到,程思思怀里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忽然大声嚎哭起来,王小呆听着实在烦躁的头疼,恨不得掐死……这一想法刚冒出来就把他自己吓了一跳,急匆匆起身逃一般离开了。
王远明自从见到王小呆的那一刻,全部的心神便被对方牵走了。那张沉静的脸感染了七情六欲后,却越发显得冷了,为什么,是因为他吗?是因为自己这个负心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