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他可以忍受所有人对他的咒骂害怕甚至厌恶,可这个人不包括他的师尊。
再次恢复神智之后,他的师尊只着白色里衣,被他绑进了后山的石洞里。
他震惊抬眸,对上一双充满厌恶的深眸。
……
呵。
想到这里,闻子规心里自嘲一笑。
师尊这么恨他,怎么可能会是主动留下来。
林纪年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反而迈上青苔,走到石门下,他发现身后的人还没有动静,半侧首疑惑道:“怎么还不走?”
闻子规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的问说:“去哪?”
云雾缭绕,太阳光穿过云层,在石门留了一道光。
光里有细小微臣浮动。
“怎么,你是脑子受伤了?”林纪年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昨日不是说今日是你的登基大典吗。”
闻子规还呆愣愣的站在石洞里,怀疑自己幻听了。
林纪年已经迈出石门去。
闻子规还在自我怀疑中,他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
不是做梦。
他师尊主动自愿的去参加?
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原谅我了?
松涛一片,白雾成云。
林纪年走出石门,发现自己正身处山巅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直觉此地灵气逼人,十分适合修炼之人。
他唇角弧度一勾,
还挺会找地方。
闻子规跟上来,也立于一旁。只是如今他师尊好不容易给他好脸色了,他却莫名的有些害怕了,不敢立云无渡太近。
“伤的怎么样?”林纪年看着远处的云雾,淡声问道。
闻子规偏头,神色复杂道:“无事。”他忍了半晌,“师……你当真要去?”
师尊二字终究没能喊出来。
云无渡当初面色冰冷的说滚的时候,他还可以捏着他的下巴吻上去。
说一次,吻一次。
可如今,师尊又恢复当初的样子,眼睛了也再也没有了厌恶的情绪,他倏然怕了。
他怕失而复得再失去。
“不然呢?”林纪年微侧首,见他这会儿唇色已没有那么惨白,遂松了一口气,他看下山下,问道,“你师兄们呢?”
闻言,闻子规睫毛一颤,他敛着眸眼道:“回青苔山去了。”
山道崎岖。
“师兄,咱们就这样回青苔山,师尊他……”一个身穿白道袍的少年略有些担忧道。
另一个年龄稍长略微思考了一会,道:“不行,不能这样回去。”他沉眉紧锁,冷静道,“今日是师——那人的登基大典,咱们去皇都。”
两人正是云无渡座下的弟子。
少年是目前年龄最小的弟子,名叫千灵。
另一个名凤御。
“可……小师弟他,”千灵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笼在头顶,用一根簪子固定,露出光洁额头,“他活生生受了师兄一掌,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听出了他话里担忧的语气。
凤御抬手在千灵头上轻敲了一下,“还喊 他小师弟!师尊如今可还被他关着呢。”
“哎呀,”千灵头上一吃痛,抱头狡辩道,“他又不敢真伤害师尊。”
凤御停下脚步,眼睛看着他:“那还去不去啦。”
千灵揉了揉脑袋,斩钉截铁道:“去。师兄你等等我,我错了还不成吗。”
登基大典。
皇城大街两侧摩肩接踵,百姓站在两侧,他们一个个面色严肃,如丧考妣来参加皇帝的登基大典。
当然不是自愿的。
还不是怕这个昏君找他们麻烦,那可是连亲生父亲都敢杀的人。
街道上寂静,落针可闻。
没有人敢说话。
直到国师走出来,才引起一阵的嘈杂讨论声音。
“那不是咱们的国师吗。”
林纪年一身云雪白衣,黑发披身,只在那一站,就有一种出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云无渡在皇城一直深受百姓追捧。
“国师竟然来参加暴君的登基大典。”
“那当然了,毕竟暴君可是云无渡最宠爱的小师弟。”
“我怎么瞧着他俩怎么这么……不像师徒呢。”
林纪年听着下面说话:“……”
这么明显?
当然不能一直是师徒,他心里好笑的想。
眼看着街道两侧要沸腾起来,闻子规冷漠的扫了一眼,百姓们顿时面如土色,瞬间闭上嚼舌根的嘴。
但鬼知道,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
“国师是被暴君抓了!放了我们的国师。”
人群中不知谁起哄带了一声。
既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