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拆开,里面的糕点Jing致得让人垂涎三尺。
池斐语气淡然:“夜深别吃太多,容易积食。”
宋晏行猛地一拍水面,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师兄!你好关心我呀。”有进步有进步。
池斐的手顿了顿,差点把糕点扔了喂鱼,“你伤口未好,考核不必去了。”
宋晏行好奇地盯着他,这是要给他开后门?
“我怕你死了。”池斐看着池里的鱼。
宋晏行脸一耷拉:“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池斐把鱼食一颗一颗地扔进去,沉默不语。
月色在林海间跳跃,不时有野生兔子、松鼠出现。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宋晏行耸了耸肩,没太在意这件事,说得云淡风轻,迅速捞起岸上的衣服,一气呵成,不一会又是一副人模狗样。
池斐转身道:“要走了?”
宋晏行摔着腰带,很像东峰主嘴里的‘吊儿郎当’,一屁股坐在蒲团上,大大咧咧撑开了左腿,沾了沾墨,抬头:“刚好你这里有笔墨,我写完再走。”
桌案很大,香炉里飘出袅袅白烟,几上置着已经凉了了的茶,宋晏行想也没想,直接喝了。
池斐握着书卷的手不觉微微用了力,再次放下,抬眸看着案桌上的字,歪歪扭扭的惨不忍睹。
不一会,两千字嗖嗖写完,宋晏行重重放下了笔,自从毕业后,他就发誓绝不再做作业,没想到今天栽在这里了。
揉了揉手腕:“我写完啦!先走了,明天见。”
池斐面色复杂,险些没批评他的字,拿过他的手卷,看了两眼,撕了。
宋晏行目瞪口呆,跳脚:“你干嘛!”Cao!老子一个小时的奋战结果就这么被你轻飘飘撕了?
简直欺人太甚!
“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池斐道。
宋晏行忍不住道:“你凭啥这么说,难不成你还看过我的心?”
抿了口茶,池斐低头看书:“‘我错了’三字占了全文一半,你自己反省。”他神色不变,“这样交上去,你会被罚得更重。”
宋晏行的气焰一下子被浇灭了,“这才能表明我的悔过之心呀!你看这么多字,峡主他能不被我感动到吗?”
池斐转头道:“你根本是通篇胡扯。”
“……”臭男人!
热茶还没喝一口就被重重放下了,洒了出来。宋晏行:“我走了,你自己多喝热水吧!”
池斐从氤氲中抬眸,看着远去的背影,低眸看着如润玉般的茶泽,嗯……既然这样,那他就多喝热水吧。
新来的小师弟还挺关心他的。
……
走过了吊桥,从上面望下去,熙春峡被萤萤灯火相连着,汇聚成一片星海。
已经很晚了,常青院外的门灯还亮着。感觉到了不对劲,宋晏行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院子里的灯全都点起来了,照得一片通明。
有几个弟子明显是被中途叫醒的,鞋子都穿反了,在门口排成一列。
吕子驭小声道:“你回来了!”
宋晏行点头:“这么大阵仗,谁来了?”
“啧,你以前的师门。”李青宁半夜从被窝里被揪起来,不满地说。
东峰?宋晏行无奈地想,真是逮着他不放啊。略一思索,肯定是早上的话惹得东峰主心里不爽,所以趁着天黑没人找他算账来了。
窗纸上透着人影,还没等他进去,里面的人就先开口了:“回来了?进来吧。其他人散了。”
李青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兄,保重。”
“怎么说得我要去送死一样?”宋晏行拧眉道。
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谨慎地看了眼屋内,小声道:“据说今天下午,宗主们就你‘去留’的问题谈了很长时间。”
宋晏行提眉:“哦?这有什么好谈的,不是说只要过了考核就行吗?”
“还不进来?”里面的声音稍显不耐了。
李青宁拉着吕子驭就走了,“宋兄,你多多保重。”
宋晏行笑道:“没良心的。”想也没想,走了进去。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东峰主闻着茶香,头也没抬,微微皱眉,当着他的面把茶水倒掉了。
“粗俗。”粗俗的茶,粗俗的品味。
宋晏行直接坐下了,捞了把瓜子磕起来,学他说了一句:“粗俗。”
东峰主隐忍的表情又开始抽动了,“坐没坐样。”
嘻嘻一笑,宋晏行:“坐没坐样。”
后面的关常安一时没忍住,偷笑出声,收到严厉的眼神后,他不得不正色。
师徒二人如出一辙的严肃。
倒像是他来找东峰主,客套话不说,直接开门见山:“说吧,又想找我什么麻烦?”
东峰主嘴角一抽:“你我终究师徒一场,本宗还不想做得太绝情。”说罢,身后的关常安拿出了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