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殿,先给太后磕了头,
又给忠顺王请安。太后因问道:「溶儿,你有什幺话?」
水溶道:「回太后,小王带了一个人来,看看忠顺王爷认得不认得?」
忠顺王冷笑道:「原来王爷也和贾府串通一气来做戏!有趣,有趣!我倒要
看看这回又是个什幺人?」
水溶只看了一眼忠顺王,又朝太后道:「太后,此人事关重大,如今便就在
殿外,还望太后让他进来当面和忠顺王爷说话。」
太后虽是深信妙玉不会骗自己,却见找来这空空道人也不能令忠顺王折服,
心中也没了主意,这忠顺王大权在握,雍正在位时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如今雍正驾崩,新帝尚未登基,只恐忠顺王若是出了紫禁城,不知要干出什幺
事来。如今见水溶如此说,虽是不信水溶带来的人便能让忠顺王服罪,却也没有
别的办法,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说道:「溶儿,你可不要混闹,到没得
让王爷生气。」
水溶道:「溶儿不敢。」
太后道:「如此,王爷请稍安,咱们再见见这人。」
水溶道:「将人带上来。」
不一时,有小太监将一个捆着的人押了上来。太后皱眉道:「如何绑着?难
不成是个囚犯?囚犯的话怎的能作数?」
水溶道:「回太后,却是个疑犯,而且他口口声声说是害死了先帝的疑犯!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将目光都聚在那人身上。
那人被押了进来,在厅中跪定了,磕头道:「小民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千
岁千岁千千岁。」那声音却是嘶哑异常,颇为古怪。
太后道:「下跪何人?」
那人道:「回太后,小人乃忠顺王府长史官。」
太后又问忠顺王道:「王爷,可是?」忠顺王将身子往一侧移了移,那人抬
起头来,朝忠顺王道:「王爷,别来无恙!」正是忠顺府长史。忠顺王哪里不认
得?心中早已没了着落,想这长史不是让孙绍祖带着在外头结果了吗?怎幺又好
端端的在这里说话?
太后因见忠顺王既不点头也不否认,又问长史道:「方才北静王爷说你毒死
了先帝?」
长史道:「回太后,小人不单毒死了雍正帝,十九年前义忠亲王也是罪民毒
死的!」此话一出更是四座皆惊。
忠顺王因喝道:「好你个大胆贼子,居然敢做出如此之事来,来人呐,快将
他拉出去斩了!」
太后道:「且慢,容他说完。」
长史道:「王爷,莫急,小的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何妨,只不
过,只怕这次王爷要陪小人一同往阴曹地府走一遭了。」说罢将头仰起来,只见
脖颈上有一道骇人的刀口尚未痊愈。忠顺王不由又往后退了两步。
长史道:「王爷,我跟随你这许多年,为你做了这幺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如
今你便要兔死狗烹了,好歹我命大,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又活了过来。可我做出
这许多大逆不道的事来,早就罪该万死了,只想你陪我一同去阴间面见皇上,咱
们再说个清楚吧。」
说着哑着嗓子哈哈大笑,说不出的怪异。笑了一回,长史方说道:「太后,
皇上驾崩之时是不是脸色青紫,嘴唇发白,下腹肿胀,银针探之却又没中毒的迹
象?」太后点头,长史道:「皇上所中之毒,并非来自我朝,那乃是忠顺王昔日
在沙俄处寻来的奇药,乃万年金刚石石粉配以其他药剂所配置,那药入口之后便
吸附在胃中,若是用量小并不至人死地,可倘或用药
量,那石粉又重又硬,这分量一够顿时穿破肠胃,夺人性命。皇上和义忠亲王便
都是被这毒物害死的。」
北静王道:「你为何要毒死先帝和义忠亲王?」
长史道:「回王爷,小人哪里有那胆子,都是忠顺王指使的。十九年前,因
忠顺王素与义忠亲王不合,又恐义忠亲王得了皇位,因多方打听,知道这空空道
人颇有些门道,便差我去寻他,让他施法魇疯了义忠亲王,可后又觉要斩草除根
,方寻来这毒药,混在义忠亲王饭菜中,慢慢将其毒杀了。后又听说义忠亲王有
一女逃了出去,于是这十八年间,便四处探查,要将这逃出去的格格寻到害死。
后终于让我探得,这个格格如今正藏匿在贾府之中。贾府宁荣二公在位时便是极
力用户义忠亲王的,因忠顺王早就视它为眼中钉肉中刺,无奈贾政之女进了宫倍
受宠信,被册封为贵妃,忠顺王才不敢将贾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