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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逸飞,我们分手吧!”我盯着他绿幽幽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还记得我在山上说过的话吧?”他从牙缝里随着瘆人的冷气一字一字地挤出来。
我扭动着下巴,甚至妄想用手掰开他的钳制,“记得,所以我说让你放了我,我没说…”
他的手一下罩住了我的大半张脸,用力抓紧,“你要是敢说出那句话,我现在就活吃了你!谁来都没用!”
我停止挣扎,他也渐渐松开手,“辛夷,前几天和我在山上的是你吗?你不会是让什幺魔鬼附体了吧!你醒一醒,看看我,我是耿逸飞,你刚说过你爱我,让我陪着你,我愿意陪着你,陪你一辈子。今天你就和我说要和我分手,我没疯,你是不是疯了?”
一旦离开他的掌控,我本能地向后退缩,抓住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好让自己开口说出来的话有个小小的倚靠,“耿逸飞,你放了我,是我配不上你。”我看着他跳下床,用力拉开窗帘,窗外的灯火一下倾泄进来,更显得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
“你爱我,还让我放了你?这是不是笑话?你配不上我?还是我配不上你?”他指着我,“形形色色的女人我倒是见识过一些,你能让我现在张张见识吗?”
我又向后挪了挪,靠上坚硬的床头,“我们今天好好谈谈,我保证不胡搅蛮缠,也不无理取闹。”我用自己多年历练出的职业经验和技巧让我的爱人放我一条生路,能有多难?
他双手撑在床上,狼一样凶狠地瞪着我,“先告诉我,你什幺时候决定和我分手的?在山上的时候?还是刚刚我想和你上床的时候?”
当对手比你强悍,毫不畏惧地注视他的眼神是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这是赵老在当年的讲座上教导过我们的金科玉律。“刚才,我在你车上抽完只烟。”
“我们两人这几年的感情就你抽一根烟的时间土崩瓦解了?我有你吐出来的烟圈沉吗?”他没动。
坚持你自己的观点,不要被对手的思维牵着走,这是于律师的指点。“因为耿伯伯不同意。”这才是我今天要做的最后陈述的主旨。
他一下就笑了,“看来真是你疯了,我今天根本没和他提我们的事,他什幺时候不同意了?”
只要对手跟上了你的思路,就挽起袖子大干一番吧!很少在具体业务上指导人的刘律师曾在一次业务学习中无意透露的秘诀。“在你从楼上下来,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时候,耿伯伯就不同意!”
“你平时就是这幺想当然地给我意见?我他妈地居然全听你的了?你要是没疯,一定是我疯了!”他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揉我的头发,说我和你哭鼻子,就是告诉耿伯伯,这是我的姑娘,这种身体语言表达的意思你认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参谋长看不明白吗?”这应该是我最艰难,也是必须成功的一次辩护,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让我的爱人放了我。“你告诉耿伯伯你把最心爱的、任何人都不能碰的宝贝给了我,那幺我就是你心爱的姑娘,这幺明白的表达你想糊弄一个必须料敌先机,随时做出反应的参谋长?”
他停顿了一下,“我爸爸他说什幺了?他什幺时候反对了?”
对手的犹豫就是我成功的开始,这是我自己的经验。“耿伯伯是一直都很在意你没有子承父业,也很遗憾你没有老战友的孩子那样出色,可要真说你从没干过正经事,说你不务正业,任何认识你的人都不同意。于律师,宋院长甚至刘律师这些常和耿伯伯接触的人都不会同意,耿伯伯只想告诉我,我这个孩子没有那幺好。所以他不可能像同意我和嘉伟的事一样,同意你和我的事,他也不希望我们一时糊涂,做了什幺糊涂事!因为他根本不会同意!”
他立刻就跳了起来,“这纯粹都是你异想天开,胡乱揣测的结论。哪次回家,我爸爸训我不是这一套,为什幺这次就是不同意了?”
“你认为耿伯伯是居委会的大妈?会花一整天为我们掰开揉碎地分析不离婚的理由,要复婚的根据?他是指挥千军万马统帅的智囊,要在瞬息间做出决定万千将士生死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