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然大雨倾盆,前,雨刷频率调到最快,却依然不能将挡风玻璃上浆体刷净;后,越野车加速追赶上撞向吉普车车尾。
叶非在肖伯岩探头出车窗指挥下,稳握方向盘才连续绕过两个“S”型弯道,无人机又突然赶超到他们的车前喷射灰黑色浆体,同时越野车司机已经踩尽油门再度撞向他们,眼见只要再追尾撞上一次,吉普车就要侧翻滚落山崖。
越野车副驾驶位上正Cao纵无人机的男子突然通过蓝牙耳机接通一个来电,应:“是……正准备……好,知道了。”
与此同时,叶非也将头探出车窗外看路,眼见即将行驶到下一个角度刁钻的弯道,对方必定会趁此机会动手,却听闻肖伯岩讶异道:“他们似乎撤了。”
叶非在平稳驶过弯道后,透过倒车镜看向车后,但见雨势渐小,而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则以倒车的方式快速在山路上逆行,逐渐远离他们。
“他们怎么突然改变计划?”叶非疑惑的话音才落,肖伯岩的电话骤然响起。
“是畅青。”肖伯岩看向来电显示,即刻接通电话。
“喂,肖伯伯,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觉得你突然被上级派去出差很有问题,可能是高曌葳仪耍的手段。”
叶非通过扬声器听闻两人的对话,不由得急道:“看来刚才我们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
肖伯岩向顾畅青报平安后,结束通话,看向叶非,“我们立即回桂宁。”
与此同时,将车紧急停靠于路旁的顾畅青,从怀里拿出一个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火红色物件——那是半个月前与高曌葳仪在咖啡厅会面时,对方送给自己的“小礼物”。他用两手稍微用力从物件三分之一处的一道缝隙,向左、右反向拔开,右手中一段物件赫然露出USB金属接头,当日两人会面时的对话,也随之浮现眼前:
“青,我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高曌葳仪柔婉一笑,将素手覆于自己手上。
这不仅仅是告白……
顾畅青浓眉微蹙,眉间浅浅的竖纹愈来愈明显。或许自己从心底一直拒绝去了解她的想法,特别是现在。
女子语调婉媚,语气却锲而不舍地探寻自己所想知晓的:“我只想知道,如果——没有他,你会来帮我吗?”
“我的回答,和当年一样。”自己当年的回答,真的和现在的一样吗?
“如果没有他,你会选择我吗?”
“如果没有他……一定是你。”
顾畅青无力且绵长的一叹,随墨眸轻启,抽身从记忆、回到当下,掌心亦缓缓握紧,牵起唇角冷笑不止。
顾畅青,你还是太天真、太心软,相信高曌葳仪说什么站在我这一边,与我合作弄垮高战天,结果却利用我至尽、至极。
顾畅青眉头一揪,眉心间的竖纹清晰如利刃高悬,随时会急速直落,忙拿出手机拨打唐信的电话。
既然高曌葳仪不会放过我,那么唐信……唐信他!
挂断连续拨打五个都是“无人应答”的通话,顾畅青旋即又拨打给叶非,“小叶子,你昨晚和唐信是在哪里分开的?我现在联系不上他……由不得我不紧张,你帮我让你的朋友查一下他的下落。好,等你的消息。”
此时,和煦金色阳光所映照下的桂宁市街头。
路上三三两两或买早餐,或一家子结伴去茶楼喝早茶的人流中,身形颀长、容貌俊秀却神情呆滞的唐信怔怔逆行漫步于人群中,格外惹眼。他眉头深锁,墨色外套上所沾染的露水于阳光下逐渐蒸发,显然自凌晨起都如游魂般漫步街头。
我昨晚帮故意他拿到高战天那些非法交易的合约证据,以及财务报表,这回他一定能完成他的“任务”了吧?
然后呢?他们会分开吗?
唐信啊,唐信!你心底想着什么所谓维护法理,其实自己不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做了违法的事?!说到底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你和高战天、高曌葳仪又有什么不同?!
而且,你昨晚这么对故意,他一定很生气。你居然不听他的话,又进一步涉险。
此时心底的惴惴不安,甚至比昨晚叶非载着自己离开时的心情,还要浓烈上数十倍。
“小叶子,你认识故意的时间比我长,你觉得他,他……”。唐信回想起刚才所见顾畅青颈脖与锁骨处的吻痕,不由得面色红、白相错,胸口沉闷得如整个人被埋入绝望的土层之中,不得解脱。
“是不是个花心、脚踏N条船的世纪渣男?”叶非见他吞吞吐吐,结果却说出他心底不想认证的事实。
“畅青哥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容易想得多,行动时难免有所顾虑,但是又是一个一旦认定目标后必定誓死也会完成的人,很矛盾;所以我觉得他将来的伴侣,会让他觉得有信心前进,即便遇到他犹不决时也可会站在他面前大声告诉他,自己在坚持,同时在等他、在陪他。”叶非将摩托车停于唐信家所在的住宅区大门。
“小哥哥,”她拍拍他的肩膀,“看清一个人,不是单靠时间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