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律师跟着他叫苦连连,边走边劝他:“少爷,这才0.5分,咱算了吧?”。
曹律师见梁榕易不理会自己又碎碎念念着说“这一个0.5分,10个也才5分,一百个50分,这样下去满5000分要5万个啊少爷。”
“那你能有更好的办法?”梁榕易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石子,突然又问他:“现在多少分了?”。
曹律师捏了把汗,语气尴尬的说道:“负......负50分......”。
“什么?”梁榕易炸毛追问道:“你再说一遍?”
“是这样的少爷,咱们之前做的一半不合格,最近的审核还没通过。”曹律师打开手机里的表格给他看,梁榕易看都没看又问他:“那还有一半呢?”
“你心里没点B数吗?”曹律师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万万不敢说出来。他只能换个委婉的说法道:“您上次在学校打架斗殴那次您还记得吗?”
“什么打架斗殴?”梁榕易猛地回头,语气不善的说道:“哪次来着?”。
“就......就那些不长眼的非要把您打架斗殴说成惩恶扬善给举报了。”曹律师一口气说完又觉得不对,但也改不过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扣了十分。”。
梁榕易抬起右手嗅了嗅手腕上的珠子,而后深呼吸了一下又问道:“然后呢?”。
“还有上次尊老爱幼活动也扣了十分,那家长也给你举报了。”曹律师弱弱地说:“还有之前您回家把那谁谁给打了一顿,扣......扣了五十分。”
“为什么?”梁榕易有些凶狠的说道:“初中的时候她从楼上砸下来不是才扣了十分,怎么现在......不对啊,又不是我打的她,上次也不是我推的她。Mad,劳资是想弄死她来着,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凭什么每次都算我的。”
“可当时就你一个人在场啊”曹律师在心里叹气,偏偏梁榕易又不屑于解释,甚至还趾高气扬的说是看戏。
虽然他确实是在看戏,但是袖手旁观也被认定有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梁榕易摆摆手又踢了一脚家门口的石子,这条路是他妈临死之前让人铺的。从停车场到自家大门前,甚至是院子里都全是这种不大不小的鹅卵石。他妈说找居住在国外的大师看过,这房子的方位适合搭配这种凹凸圆滑的石子路,有助于降压解乏放松心情。但他此时看着这些石子却只想踢和踹,也幸好球鞋够厚。
梁榕易的母亲方芩是商场上的女强人,一直把生意看作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事,结婚生子也都是父母一手包办的。生下梁榕易之后更是把他交给自己父母亲抚养,而自己和梁新的婚姻也从未去经营。等到她把梁氏集团做大做好的时候,自己已经是个得了胃癌的将死之人。
人之将死,最贪恋的又是情感和抚慰。她开始要求父母和老公孩子日日呆在医院里陪她等死。梁新倒是没说什么,一日三餐做好伺候着她。梁榕易就不一样了,他不愿意,一是医院的消毒水味真的难闻,二是他不能理解。不能理解平日里喜欢笑的外公外婆天天以泪洗面,也不理解一个月见一次的父母亲开始管自己这样那样的,还有学习。
俗话说以小见大,那时候的大人们就开始将他定位成一个没心没肺没有感情的小孩。外公外婆因此被方芩责怪家庭教育的失败,她把梁榕易的一切她认为反常的行为都归咎于老人的溺爱和传达不正确的思想观。而后,二老心灰意冷但仍忍气吞声到方芩咽气下葬,然后就甩手到处去旅游,连带着公司的事情都交给梁新打理。那年梁榕易十五岁,被迫接受了方芩死后的一系列条约。
方芩临死之前做的事情很多,梁榕易记不全也懒得去记,唯有“财产继承条例”这一条他不得不去记住。因为这一条涉及到他后半生能否继续衣食无忧奢侈生活,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决不允许梁新和那个女人以及他们的孩子分到这笔钱的一分一毫。这才是他艰苦奋斗在第一线的原因,财不财产的要不要也无所谓,但是决不允许别人拿到是他最后的底线。
财产继承条例要求梁榕易需要依靠积分制来获得财产继承资格,其中好人好事是梁榕易一直坚持的一条,因为这个不需要努力,只需要花点钱往大街上撮拾个人拍个视频证明一下就可以加0.5分。为此,梁榕易从高中开始就致力于在学校开设“好人好事”社团并取名为“LF”,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大学。
“对了少爷,你今天唱的......呸,是演的又是那出啊?”曹律师捡起一颗被梁榕易踢脱落的鹅卵石塞回原位,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强行逼着人健身,这审核肯定通不过的啊。”。
“谁说我逼他的了?”梁榕易啧了一声说道:“你不懂”。
“那你......”
“你没发现他有些眼熟吗?”梁榕易打了个哈欠又说道:“上次运动会他是不是跑第一来着?”
曹律师白了他一眼,刚还装作不认识人家。学校里的运动会他怎么知道。他就算是知道也是去给梁榕易收拾烂摊子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