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怎么个不合适法?年龄?外貌?”
薛咏很怕说了会被猜出来:“反正不能和他在一起。随便谁都比他要好。”
安瑨想了想,严肃地问:“难道那人是已经和女人结婚的骗婚gay?”
薛咏目瞪口大:“你在想什么啊?不是!他没结婚!他挺年轻的……”
岂止没结婚,压根就没成年。
安瑨松了一口气:“那是个花心渣男?”
薛咏摇头:“他没和别人谈恋爱过,说我是他的初恋。”
安瑨说:“那不是很好吗?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我觉得根本不需要我介绍对象。邢文彬死了那么多年了,都是单身,也不劈腿,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
薛咏说:“反正不可以,你还是给我介绍对象吧。”
安瑨给他介绍,薛咏一个个聊过去,聊没几句就聊不下去了。他会情不自禁地把人拿来跟邢烨然作比较,还真没有比得上邢烨然的。
薛咏甚至想了下,要不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他至今也弄不太清自己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可是毕竟跟男人那样好过,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现在再回头和女人在一起,好像是骗婚一样,假如是真的喜欢也就算了,只是为了凑合过日子,那太过分了。
邢烨然的痴缠像在他心底种下了一颗卑劣的种子。
他竟然还有一点在期待着邢烨然快点长大成年,他觉得自己一日一日地快要疯了,邢烨然坚决不退让,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
他本来就笨,就算年长邢烨然十岁,还是压根就玩不过邢烨然。
薛咏一直苦恼着,十月底,他刷朋友圈,看到邢教授又受邀来国内开讲座。
薛咏犹豫了两天,主动问邢教授。
他本来打了一大段字,删掉,再重写,再删掉,再重写,反复四五遍。
改来改去,最后只剩下一行话。
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踟蹰了得有小半个钟头,才终于一咬牙,把消息发送出去:【之前您谈过想收养邢烨然的事,还可以重新谈一谈吗?】
发送成功了。
邢教授没有立即回复。
薛咏怔怔地盯着这条消息,心底像是突然被掏空,一时间空落落的。像在做梦,不像是真的。
又觉得如释重负。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苦恼都在一瞬间消弭了。
好轻松。
早就该这么做了。
挺好的。挺好的。
薛咏突然觉得胸闷反胃,心像被狠狠地攥住。
想呕吐,像要把一大块灵魂都呕出来。
~~~
本来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这天却异常地返暑,热的不得了,日光炎炙,却没有匝地蝉鸣,闷热安静。
离高考越来越近,班上的氛围异常紧张。
邢烨然还算放松,他早就把高中课本学完了,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第n轮的复习,顺带指点一下苏俞。
苏俞卯足了劲儿读书,倒不说要考清北,总之想考去外地,是名列前茅的名校就更好了。
邢烨然最近春风得意。
他的狩猎计划也很顺利,他觉得自己能拿下薛咏只是迟早的事。
苏俞太瞧不惯他那小人得志的劲儿了,说:“你和七哥怎么样了?”
邢烨然不说,所有跟薛咏相处的亲密回忆都是他的宝贝,他一丁点都不想跟别人分享。
苏俞问他:“你要真和七哥在一起,你打算怎么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啊?”
邢烨然不以为然、骄傲自满地说:“这个太好解决了,我带薛咏远走高飞就好了。只要他接受我了,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苏俞有点嫉妒,又为好朋友感到高兴。
他希望他们都能如愿以偿,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苏俞低下头继续写作业去了。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从后门进来,把苏俞叫了出去。
邢烨然看了一眼,他们好像在说什么,然后苏俞连书包都没收拾就走了,考卷和课本都摊在桌上。
出于好心,邢烨然帮他收拾了下课桌,然后才收拾自己的书包。
有女生在门口堵截他。
因为是最后一年,最近来跟他表白的人特别多。
邢烨然直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都准备好以后要跟他结婚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赚够了钱,他就移民去国外结婚。
大哥不是跟薛咏摆酒结婚吗?那他就和薛咏领个真正的有法律效力的男同性恋结婚证。
邢烨然骑车回家。
今天大概运气不好,薛咏给他改造的车前灯坏了,有几段路灯坏了的路,他只能骑得很小心翼翼。坏了也好。他想着正好回去跟薛咏说一声,薛咏肯定会帮他修好,薛咏是真的很喜欢捣鼓各种车零件。
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