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待考验,可此时他们却准备得更加充分,如今整个王城基本被他们控制, 就算秦王的兵再厉害, 那也得看能不能及时赶过来。
唰唰的刀剑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的血腥味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浓烈, 尽馆此刻黑夜外头看不见,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外面此时已经是血流成河的状态。
秦王没忍住嘴角又溢出鲜血,抬手指着殷禹浑身颤抖,“逆子,你,你当真敢做……”
同样逼宫, 暴君可做得比二王子绝多了,以二王子的打算也不过是把人包围起来逼秦王写传位圣旨,可暴君压根就没有跟秦王谈判的打算, 今天也没打算让有些人活着离开。
浓烈的血腥气让秦王有种被死亡笼罩的恐惧感,他并不是真的病重,他身体还好着呢,少说也还能活个六七年。
他本打算选出继承人退位禅让,在幕后过几年掌握大局又清闲的日子,但殷禹现在的行为让他感到了死亡恐惧,老三,老三才真要弑父。
“老三,你,你若敢动寡人,西北三十万大军明日必定剑指王城!”
秦王喘着气威胁谈判,他还不想死,更加不想死得如此悲剧。
殷禹却半点动容都没有,盯着秦王毫无感情,“父王误会了,儿臣向来孝顺,连父王赐婚男妃都欣然欢喜,怎能做这等不孝之事?二王兄逼宫弑君,儿子定当为父王报仇,大义灭亲,以慰父王九泉之下的英灵。”
江汉奕脸色微变,急速开口,“三王兄,西北三十万大军只认父王,不认兵符。”
换言之,若没有秦王亲口开言的归顺命令,秦王一死消息传出去,西北大军必定反叛新上任的君王。
只是会顾忌这种事情的暴君就不叫暴君了,“不过三十万人,我秦国强大,男丁兴盛,既是反叛,坑杀了便是。”
江汉奕脸白后退一步,秦王再次吐了口血,看来老三这是铁了心不顾秦国未来,背上千古骂名也要硬把这王位坐下来了!
殷禹继续盯着吐血的秦王,目光带着戾气,“我想父王应当不会在乎这三十万士兵,毕竟东岭、云泄、南歧父王还各有十万的将士。七王弟才能兼备,只余这些将士也与为兄有得一拼,父王说是不是?”
话落,秦王与江汉奕两人脸色皆变,这些是他们隐藏的兵力,也是最后的底牌。
在他们还在猜测赌博老三深浅的时候,老三却已经将他们所有的底限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处于疯笑的二王子听到这话,也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随后悲凉一笑,
“好好好,我输得不冤,三王弟,这位子合该是你的。他日九泉再见,本王再与你讨教……成王败寇,虽死犹荣!”
说完,二王子身体猛力向前一去,脖子划过锋利的刀刃,竟是自戕了。
虽然对方手段歹毒,自私自利,但到底是王室中人,仍留一分傲骨尊严,宁死也不愿败后成辱。
唐钰心中莫名有些悲凉,自古储君之争都是惨淡收场,这殷王室更是其中佼楚,足足十几个王子如今只剩下暴君和老七两人……
看到二王子的死,秦王再次头晕眼黑。
他并不在乎二王子的死活,而是二王子一死,其手下的人便就是成了不足为惧的散沙,暴君的火力就全部集中到了老三这边,他们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现在他们认输,心中不甘;不认输的话,硬碰硬打起来伤的就是国之根本,殷禹不在乎秦国,他却在乎!
他费了这番力气为的就是挑选最优秀的儿子继承王位,替他完成统一六国的心愿,内讧伤了国本让别国趁虚而入,岂不是叫他死都不瞑目么。
秦王气到呼吸急促。
唐钰见状,给身边的阿六使了个眼色,阿六默契悄悄下去,随后一个陌生侍卫回来,神色慌张禀报,“公子,驿馆出事了……”
侍卫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却极为显耳,这点动静自然引起了众人注意。
唐钰看了众人一眼,才问,“何事?”
“乔公子留下遗书,服毒自缢了。”
侍卫慌忙汇报,并递上一卷写字的布帛。
“你说什么!”
众人没有还反应过来,江汉奕怒吼一声,冲了过来,一把抢过侍卫手上的布帛。
侍卫不敢去夺,只能继续口述解释,
“根据伺候乔公子的侍女说,乔公子早上起来时还好好的,没有的任何异常,还去院子里走了一圈,但之后便借口休息一个人待在房中睡觉,等到刚才去叫人时,乔公子已经没了呼吸,桌上只留下这张布帛遗书……”
而伴随着侍卫的声音,江汉奕也将布帛上的遗言看完了,双眼从愤怒的呲红变成后悔的血红,拿着布帛的双手颤抖,最后一口鲜血吐到布帛上。
秦王预感不好,急喊了声,“老七!”
但江汉奕却充耳不闻,扔掉手中的布帛,便不馆不顾的冲了出去,口中呢喃着乔玉春的名字,神情亦如刚才二王子那般进入了一种癫狂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