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喜好,他会不请自来, 跟在燕王身边,滔滔不绝讲解一些他的新设想,直到六哥表示某个想法似乎有点用处,他才会回宫,着手打造新发明。
别看燕王嘴上对傻弟弟不耐烦得紧,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下去,以至于他都没有太在意另一个弟弟最近脾气有点暴躁。
至于大boss,韩皎完全没想到,他突然间变得很忙,很多事都会亲力亲为,就好像从前那个逃课踢球的九皇子,一夜间长大了,游刃有余地接下了皇帝抛来的所有重任。
谢夺的办事效率和缜密的判断力,很快得到了满朝文武的称赞。
然而,看似一片祥和的代政时期,实际上危机四伏。
权利交接的当口,无数双眼睛都在探查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太子,会选择哪一方作为自己的嫡系势力。
太子请燕王入宫,协助打理朝政,奏折实际上是这两位皇子一同批示的,而涉及官职任免的折子,全部都由燕王批示。
这就让满朝官员没法琢磨透谢夺的心思,有人怀疑燕王其实是照着太子的意思批示奏折,于是官员们私下细细揣摩了近期的擢黜赏罚,发觉新主子似乎是有意在打压二皇子势力。
立即有嗅觉灵敏的二皇子暗党跳出来,弹劾二皇子的走狗,想第一时间把自己撇出去,抱上新主子的腿。
虽说是为了前途倒戈,但下手还不能太狠,万一是自己嗅觉出了问题那就等于找死,到时候新主子的脚趾头都没摸着,毫发无损的二皇子可是会报仇的。
所以第一个跳出来的官员,只找了个无足轻重的罪名,弹劾二皇子党中一个小人物。
满朝官员都在猜测,燕王的接下来的批示,会不会跟大家预测的风向吻合。
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子殿下居然亲自出马迎战了。
一篇罪名轻微的弹劾奏疏,太子却为此严厉的训话,并要求涉案部门彻查到底,涉案人员若有内情上奏,可密送御前,无需逐级上报。
原本只是个见风使舵的官员掀起的涟漪,却被太子殿下顺势搅起了巨浪。
很快,二皇子党势力内部,开始了狗咬狗的戏码,为了撇清干系,互相告发的密报,七日内就摞起半人多高。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准备好对二皇子党动手了,太子却突然没了下一步动静,反而升了几个二皇子党的官。
这就奇了,原本说是要彻查到底、严惩不怠,最后居然变成了奖赏。
太子这一招引而不发,就是为了给出将功抵过的暗示。
几乎一夜之间,二皇子的势力争先恐后向太子爷投诚,把告密信乖乖送到太子手心里,变成永久的把柄。
谢夺这一招狠辣至极的釜底抽薪,非但没把二皇子党逼上绝路,引发朝局震动,反倒是原封不动地把二皇子的势力,转移到自己手中,没动一兵一卒。
朝中有人怀疑太子其实是受燕王Cao纵,因为二皇子党一直以来都与端王党暗中联合,如今端王党已经全力拥戴储君,太子第一次拔剑出鞘,动的却是端王党的人,这让无端遭难的二皇子党,将矛头都指向了燕王党。
毕竟,没人相信那个沉迷蹴鞠的小皇子,会有这般骇人的谋略手段。
就连燕王自己也认为,九弟这么做是为了给他出口恶气。
燕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不希望九弟为自己得罪其他兄弟,所以寻了个由头,三月中旬的一个傍晚,把兄弟们都请来自己府上飨宴。
可惜二皇子没给面子,称病推脱了,老四老五自然也没敢应邀,只有大皇子厚着脸皮跟太子爷套近乎来了。
韩皎也接到邀请,傍晚提前来到燕王府。
三皇子和谢修也到了,正在花园里跟燕王闲谈。
韩皎上前行礼,打完招呼便问燕王:“太子殿下还没来?”
燕王转头看向院外,点头道:“估摸着快到了。”
谢修脸上起了丝好奇,开口就问:“为什么所有人都问九弟来了没有?八弟十弟也没来,怎么没人问?”
韩皎立即用微笑示意小不倒翁——不要乱抓重点。
燕王赶忙打圆场,凶道:“谁问九弟了?不就刚刚大哥问了一句么?先生可能刚好有事找九弟商议,随口一问罢了。”
谢修不太能理解旁人的窘境,想了想,坦白地转身指向远处那群还在调整琴弦的歌女道:“我刚刚听见她们一直在小声嘀咕‘哪位是太子’‘太子还没来’‘太子今日会来吗’,没有人提到老八老十。”他低头失落地嘀咕:“也没人提到我。”
燕王:“……”
韩皎:“……”
这么残酷的现实,一会儿你可别告诉老八和老十啊殿下!
三皇子禁不住仰头哈哈大笑,一脸无奈地叹道:“那些都是姑娘们,年轻貌美的姑娘们眼里,只有相貌英俊的少年郎,哪里瞧得见你?”
谢修闻言一惊,转头问老三:“她们看不见我?”
“噗……”三皇子发现恢复交流功能的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