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背后的原因,端王从出生起,就是个有缺陷的孩子,您包容并保护了他十年,仁至义尽了。臣说这些只是想让您知道,他不是为了伤害您而这么做,没人可以要求您再一次包容他的缺陷,但希望您放过您自己,放下怨恨与伤痛。”
燕王面上闪过一丝悲悯之色,又强行压下,垂眸低哑道:“我明白了,先生先请回吧,我……我得好好想一想。”
韩皎告退了。
七年的积怨,不可能靠他这个外人的点拨就轻易化解。
燕王需要时间重新审视感受整件事,即使最终没有勇气再尝试接受谢修,也至少会因为这次交谈,减轻心中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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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总看见母亲把家中银两都拿出来反复清点,包括杀良冒功案燕王给的二百两赏银和安抚流民得到的皇帝奖赏。
“娘,你点银子作甚?”韩皎总觉得母亲这举止怪怪的,忍不住问了句:“若是瞧中哪家铺子里的头面衣裳了,去买便是,不用Jing打细算的。”
韩太太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儿子:“娘是看中正阳门大街上一套四进宅院了,把咱家小四合院卖了,再添四十两就能买下那座大宅院,娘去瞧过几回,那宅子可漂亮了!”
韩皎一愣,住小狗窝住习惯了,都没想过换房子。
大楚房价非常低廉,即便是在京城,寻常老百姓攒个七八年也能买上小宅院,普通豪宅也不会超过一百两,所以改善一下居住条件是很划算的事。
但这些银子韩皎是打算以后做生意用的,原本打算跟做建材的姨丈合作十几单生意,而现在,存下这些赏银就足够起家了,得省着花。
只要四十两就能置换一座小豪宅,真是让人心动。
如今韩皎兼任新县的“皇家总管”,每年的额外收入就有三十六两,满足母亲这个小小的愿望,似乎并不过份。
“那就去买下来。”韩皎爽快地笑道:“娘去签房契的时候叫上我,别被人骗了。”
韩太太激动得蹦了起来,冲过来对着儿子的脸一顿捏:“我阿皎最有出息了!当官一年就有大宅住!等你明日回来,娘带你一起去看看那座宅子!”
韩皎推脱改日再去,应为明日就是端王的小生日,三个皇子可以名正言顺请假出宫,探望端王。
难得能跟皇子们一起行动,韩皎计划散班后就去端王府,跟皇子们汇合,亲自观察谢修的治疗效果到了哪一步。
这日傍晚,到了端王府门外,韩皎请门房去通报皇子,余光瞧见一顶眼熟的轿子也来到门口。
看见李阁老从轿子里走出来,韩皎心中叫苦不迭,怎么忘了这种日子李阁老肯定也会来端王府,此刻自己的毛驴都系在门口了,说是路过没人会信,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李阁老没露出惊讶之色,如往常一般淡然做了个请的姿势:“韩大人请。”
韩皎保持镇定,陪同李阁老一起走进王府。
路上,李阁老笑道:“怪不得殿下近日来时常兴奋莫名,时常谈起九皇子和十皇子,原来,诸位小皇子是受了韩大人指点,老夫早该想到,只有韩大人能出奇招,让端王亲近兄弟。”
韩皎有些心虚,总担心老狐狸看穿他是想一步步修复端王和燕王的关系。
李阁老应该想不到这一点,因为李阁老并不清楚谢修排斥燕王是因为Jing神创伤,自然不知道治疗谢修的社交障碍有什么作用。
走进正殿时,皇子们正坐在圈椅里闲聊,一看见韩皎跟着李阁老一起走进门,皇子们立即正襟危坐,九皇子翘着的二郎腿也急忙放下了。
“诸位殿下不必拘束。”李阁老主动缓和气氛,落座后,便提起前几日皇子们的算数考试:“老臣听说,十皇子殿下交了白卷。”
学渣谢安顿时小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还没有学到那些算法,很多考题看不懂……”
谢靖赶忙出面替弟弟解围:“那日的考卷实在太难了,以往出题都是让咱们直接算题,那日的考卷却提到什么漕运和盐铁课税,咱们看都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要算什么!”
李阁老点点头,神色抱歉地开口:“是老臣唐突了,想着让诸位殿下熟悉户部账务,就请算数教习出了这样的考题,殿下不必惊慌,老夫明日就让教习将这次成绩作废,不会让陛下看见。”
学渣们顿时感激涕零,看李阁老的眼神,也变得亲切了!
李阁老笑了笑,侧头看向九皇子:“听阅卷教习说,翎王殿下不到三刻就交卷了,而且答卷无一错漏,殿下是不是从前查阅过各类税赋账目?”
谢夺摇摇头。
“那便是天资非凡了。”李阁老惊讶地感慨。
谢夺态度散漫地笑了笑,侧眸看向韩皎,拍拍自己身旁的茶几,下令道:“先生,你坐这里来。”
“……”韩皎在李阁老茫然不解的目光中,挪去九皇子身边坐下了。
谢夺向来不怎么搭理李阁老,这么不给面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他也不搭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