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宇说他不会强迫季灵霄改变,但在热烈的阳光照进季灵霄清冷孤寂的生活时,影响已经产生了,改变不过是早一点或迟一点到来的既定事实。
在季灵霄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转变之前,平日与他交集较多的同事已经发觉他和以往不同了。尽管季灵霄为人处事与从前无异,但他清冷寡淡的眉眼间多了几许鲜活。就像是一棵汲取不到养分只能停止生长保命的花树,被人移栽他处Jing心的养护起来,渐渐抽出了新的枝芽。
这本是好事一件,即使无关者见了也不会产生负面心思,偏偏就有内心Yin暗的好事者恶意曲解,造谣生事。
刘重叫住下了会议准备离开的季灵霄,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蹙着眉点了支烟。
以为他要和自己谈工作的季灵霄打开公文包,去拿才收起来的报告,却听他用一种带有责问意味的语气说:“你和那小子怎么回事?”
季灵霄拿报告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办公桌后的老搭档,漂亮的眉目透出几许茫然。
“私下跟他瞎搅和还不够,还让他往单位跑,你也不怕同事说闲话。”刘重蹙眉看着季灵霄,话说的比以往还要直接尖刻,“再说你都什么年纪了,跟个没定性的毛头小子搅和什么?你几岁?他几岁?他有的是时间瞎胡闹,你有吗?他玩够了拍拍屁股走了,你行吗?”
季灵霄把抽出一半的报告放了回去,茫然自眉目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与疏冷:“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能处理好,就不牢刘队Cao心了。”
“我是为你好!”刘重的脸色越发难看,“你和那小子的闲话都传到局里来了!你知道下面的人怎么说你吗?说你清高了这么多年,原来都是装的,现在傍上个年轻富二代,没心思装下去了。”
人言可畏,尤其是吃公家饭的人,更忌讳这类流言蜚语。刘重真的是为季灵霄着想,话才说的这样直这样重。
季灵霄脸色发青,却没有试图为自己解释什么,他拉上公文包的拉链,站起身来,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私事。”
“你给我站住!”见他不听劝告,转身要走,刘重终于火了,“季灵霄,你瞎了还是傻了?看不出那小子是个花花公子吗?你跟那种人谈感情,也不怕他玩死你。你以为……”
公文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打断了刘重的怒斥。
季灵霄从侧袋里拿出手机,电话一接通高天宇带着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鹿鹿,在学校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海棠糕,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在,我被临时叫回局里开会了,找了张教授帮忙代那堂课,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季灵霄青白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眉宇间的疏冷也隐没了,他像是被耳畔带着笑的声音暂时带离了这间令他烦乱窒闷的办公室,连同声音都回温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吧。”
“好啊,你过来我就不让老板打包了,这东西还是刚出锅的好吃。”高天宇说完报了个地址,之后又叮嘱了一声小心开车才挂断电话。
季灵霄收起手机,回身再面对刘重,脸色没有之前那么冷峻了。
“刘队,我知道你是好意,谢谢你的提醒。”季灵霄也知人言可畏,但他左右不了好事者以讹传讹,也不想做不必要的解释。只有一点,他希望共事多年的老搭档知道,“他不是什么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也不是花花公子,他年轻热情,待人真诚,我只怕自己耽误了他。”
刘重瞪着不为自己澄清一句却为那小子说了这么一套的季灵霄,恨不得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的脑神经是长拧了还是短路了。这他妈还不如以前那副怪咖德行好呢,至少那时候说话办事看起来没这么蠢。
季灵霄从警局出来,发现高天宇挂断电话后又发过来一个地址定位,附言:鹿鹿快来,我和海棠糕在这里等你。
关于鹿鹿这个称谓,或者说鹿鹿的由来,高天宇是这样说的:鹿鹿是我生不逢时没能护到的小可怜,对不起宝贝儿,我迟到了,从今以后我会把欠你的关心爱护加倍补偿给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平日嬉嬉闹闹的高天宇在说这番话时眼里没有一丝玩笑意味,他透过季灵霄看着那个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的小男孩,他的自卑怯弱,惶恐无助,都让高天宇心疼,他恨不能回到那时候,把他牢牢的护在怀里,为他挡去一切伤害。
这样的高天宇,季灵霄怎么能不去维护?他可以容忍别人恶意揣测自己,但他不能容忍那些人诋毁高天宇。那是他的阳光啊,他在清冷孤寂的角落蜷缩了那么多年,渴望而不可得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出现了,他怎么能不珍视不爱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某萸:不是说不走温情路线吗?这都煽上情了,rou麻吧啦的。
狗头宇:老子是暖男,天生的,强生的。
某萸:我就说嘛,这种独一无二的二缺气质才是你风格,分分钟秒杀一切温情,芭蕉扇都煽不起来。
狗头宇:滚犊子!
第21章 一狗千面
季灵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