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再帮我听听小祖宗的心里话。”
点一杯热摩卡,坐在窗边桌子旁,天色微暗,行人匆匆忙忙,树枝上点缀着星星颜色灯带,池先声望着玻璃上倒映的半边侧脸,眨了眨眼,“如果要带他回家,一瓶椰子味布丁都不需要。”
说完,他快速挂断电话,手指摆弄几下发丝,遮挡住微红的耳根,垂下头,一圈一圈搅动咖啡,看着纯白牛nai与深栗咖啡掺杂融合,渐渐出了神。
-
他不喜欢喝牛nai,不喜欢。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牛nai的味道很奇怪。就算缺钙,长不高,也不喝,一口都不行,宁愿吃钙片,喝nai粉。
当柜子里堆了大概有两箱戚野一早一晚放在他电脑旁的牛nai时,他不禁这样想道。
“简直欺人太甚!”队友一声低吼,絮絮叨叨。
“队长你是没看到网上传得有多疯魔,戚野仗着个子高明里暗里讽刺你,台上故意往你身边凑,形成明显对比。台下又送牛nai,表面关照,背后暗示还是个小崽子,没断nai。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个子高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跟电线杆比去啊……”
“手机拿来。”
“啊?”队友一脸茫然。
“少上网。”他神情淡淡,“集训结束后,来找我拿回去。”
戚野是讽刺还是关照,没人会比他本人更清楚。
也正是如此,才发愁,不好处理。
那晚闲聊几句后,收获一个暖风机,能穿着睡衣在床上打滚后,戚野再次恢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一心扑在游戏里,只除了每天早上顺便路过,顺手放下的牛nai。
他一开始当是临时起意,可有可无地扔进抽屉柜,紧接着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第五瓶……
直到抽屉柜再也塞不下的时候,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了。
牛nai完好无损,静静立在鼠标旁一动不动。
第二天早上,他进训练室一看,松口气,果然被拿回去了,然而下一秒,心吊了起来。
旺仔牛nai是没了,可又多出来了黑妞牛nai,不是一瓶,是四瓶!颇有各种口味任君挑选的感觉。
磨磨唧唧挨到杂物柜塞满,也没成功逮到戚野一次的时候,池先声忍不住了。
E组训练室。
他轻轻叩动两下玻璃门,所有人的视线在刹那间望来,只除了正主,带着耳麦,指尖在键盘上跃动,自带一股六亲不认的气势。
身形笔直立在门边,他眸色沉静,耐心等待打完一局。
没几分钟,扯下耳麦,戚野突然抬头看了过来,眼睛微眯,脸上带着几丝烦躁,很快收敛,到他面前,“正好我有事找你,去休息室?”
莫名其妙跟在戚野身后,他一路思索会是什么事,好像除了赌约,与戚野再没有牵扯。
门微微关合,留下一条缝隙,戚野转过身,正沏茶倒水,想起什么,忽然开口:“晚上少熬夜。”
每天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室,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他不动声色,原句奉还,“你也早点——”
“我不想后入的时候,没有头发抓。”戚野慢条斯理地把茶水注入杯中。
感谢的话都见鬼去吧!
他顿时面色一冷,初次见到戚野时,就知道不安好心,没想到经过这么长时间,丝毫没有改变。
“昨天,来基地看你的那个女人,关系很好?”
戚野指的是束梓,出国前来看他最后一面,出去吃了顿饭。
走前队友起哄,以为他们在交往,开口闭口都是队长的女朋友。束梓笑着应下,
转头说‘如果真的是该有多好’。他视线扫去,队友闭了嘴,之后便不再说什么。
完全没有跟戚野解释的必要,哪怕不是。他没有回答,拉开门把手,垂下眼睑,“我不喜欢喝牛nai,
之前谢谢了,之后,不必了。”
“我让你走了吗?”戚野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喜欢她?”
门把手是深秋夜空一样的黯淡金属灰,也很凉,地上投下一片Yin影,浓得化不开。他手指用力攥紧,小臂上有青色血管,慢慢地转过身,如神佛垂目,神色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你知道,我能让她从世界上无声无息地消失。”
戚野十指交叉搭在扶手上,目光微微低垂,落到搭着乌金色针织毯的双腿,面色狠戾,却很平静地说出这句更像是威胁的话。
他忽然弯起唇角笑了,几步走到戚野面前,拿起瓷壶,斟了另一杯茶水递给戚野,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之前放到桌上的茶杯。
玻璃倾泻寒冷冬日里温柔的暖光,星星点点,繁碎复杂,镀上淡金色的面纱,也有窗棂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奇奇怪怪,也是好看的。
他摩挲着温热的细白瓷杯,抿下一口茶,抬头望进戚野布满血丝的眼底,细细抚平额角、手臂和脖颈暴起的狰狞青筋,斟词酌句,从容和缓道:“我性格别扭,不善于言辞,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