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赏赐都搬进去归置好。王管家头一个来贺喜:“恭喜王妃。”说完又意识安长卿如今已经是雁王,又改口道:“奴才老糊涂了,该叫王爷了。”
安长卿倒是对称呼不太在乎,只是想到萧止戈为他所做的一切,就觉得心里涨呼呼的。封号雁,特赐封地雁州,又将这北战王府的旧宅赐给了他……这些微末细节,细细品起来,却满心都甜滋味。
只有在意的人方才知道,雁州与这处宅邸对于他的意义。
安长卿翘着嘴角,竟然也有些想念远在皇宫的人了。不过今日封赏,这几日少不得祝贺之人,他一时半会脱不开身,也只能多在王府盘桓几日。
次日,来祝贺之人果然络绎不绝,北战王府摇身一变成了雁王府,门槛都差点被踏破。
安长卿着亲王蟒袍,在花厅之中接受络绎不绝的恭贺。一样的嘈杂热闹,但与往日最大的不同便是,如今围在他身边套近乎的都是些王侯公卿,他再不必像从前一般,不尴不尬地夹在一堆后宅女眷之中小心周旋。
头两日,安长卿在府中受众人恭贺。到了后头,来得便都是无关紧要之人,安长卿便叫王管家与安福出面招待。他则请了齐巍等亲近之人小聚。
萧止戈登基为帝,齐巍等人也都论功行赏,加官进爵。只是大家的交情是从雁州始,比起旁人就更深厚一些,没了外人,还是如往常一般亲近说笑。
齐巍喝多了酒就管不住嘴巴,嘀嘀咕咕地说:“陛下迟迟没有立后,我和铁虎先前还担心王妃被始乱终弃,没成想到陛下是要憋个大的嘿嘿……”
他这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谢陵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陛下也是你能碎嘴的?”
齐巍瞪他:“我又不像你没心没肺,前阵子多少人想把自家姑娘塞进宫里当皇后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说,这皇后除了王妃,谁也不配!”
“对!我也只认王妃!”铁虎立刻附和道。
“那是因为我有脑子。”谢陵嗤笑一声。
他早就看得透透的,陛下压着立后一事,分明是早有打算,哪里轮得到他们来Cao心,可惜齐巍和铁虎两个直肠子都听不进去,要不是他死命拦着,估计还要去找萧止戈胡咧咧一通,然后再平白挨一顿罚。
安长卿却是不知道这些事,微微皱起眉头疑惑道:“先前很多人盯着皇后的位置吗?”
齐巍没想这么多,撇嘴道:“那是自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陛下如今春秋鼎盛,又没有姬妾,膝下也只有太子和公主两个,那些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哪个不想往宫里塞人?也就是陛下不为美色所迷,通通拒了。”
安长卿却不知道这茬,也从未听萧止戈说过,当即便楞了一下,接着神情又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这些事没有传到他跟前来,想来是因为萧止戈一力担下了。
如今萧止戈又对他大肆封赏,若是那些人有眼色些,就会歇了心思,也不敢闹到他面前来。
萧止戈为他做了十分,却只拿三分来邀功。
想到昨日萧止戈还派了太监来传话,催促他回宫,他原本不甚急切的心情忽然就有些躁动起来。
心不在焉地同齐巍等人喝完酒,已经是黄昏时分,安长卿原本想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再回宫。随即又想到诏书上说雁王可随时出入皇宫,踌躇了一下,便按捺不住换了一身衣裳,策马匆匆往宫中去。
宫门守卫是雁州将士,见了他毕恭毕敬地放行。入宫后安长卿直接去了干正宫,料想这个时辰萧止戈应该准备休息了,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汪昱见他回来,满脸喜色地迎上来:“王爷可算回来了。”
“陛下呢?”
汪昱道:“王爷不在宫中这几日,陛下都在崇政殿偏殿歇息。听韩总管说,陛下每晚都要处理政事到很晚才歇下。”
安长卿拧起眉头,又转身去了崇政殿。
崇政殿偏殿果然灯火通明。安长卿过去,外面的宫人看见他就要出声行礼,却被安长卿拦住了。他放轻脚步走进内殿一看,果然就见萧止戈正埋头案牍,案头的奏折堆了老高。
韩彰在一侧剪灯芯,将烛火挑亮些,一抬头正瞧见门口的安长卿,顿时惊了一跳:“王爷?”
萧止戈闻声抬头,看见安长卿眼神便深了深,接着又有些赌气一般道:“雁王真是稀客。”
安长卿抿了抿唇,给韩彰递了个眼色,便往内走。韩彰意会,连忙退了出去,顺带将外面伺候的宫人也打发去了外面。
萧止戈这几日很不高兴,觉得他的喏喏就像一只得了自由的鸟儿,一放出去就不愿意回来了。这些日子他独守深宫,听着王府传回来的消息,气闷的饭都少吃了两碗。
他故意板起脸来,也不先开口说话。若是在前朝,那些朝臣看见他如此模样,早就吓得两股战战了。
可惜安长卿却不是那些畏惧他的前朝官员,也不怕他佯装的冷脸。他像一只归巢的鸟儿,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便扑进他怀里,又搂着他的脖颈顺势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