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敢出门,特别让我来陪你说说话。”
宋颂皱眉道:“会发生什么事?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我就不知道了。”纪瀛问:“你浇好花儿了吗?去屋里下棋如何?”
宋颂闷闷的跟着他进了屋内,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而心神不宁,连续赢了他几回之后,纪瀛也有点儿悻悻不乐:“你要是心情不好,我就回去睡了。”
“我担心王爷。”
“你担心他干什么,有谁能伤的了他?”
“我怕有人惹他生气,刺激他伤人。”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今天太师府的高手都在,不会任他发疯的。”
宋颂揪着手指,心里忽然很乱,道:“我出去看看。”
白岩和纪瀛一起跟上,宋颂走出侧门,便看到附近来了很多陌生的巡逻兵,今日事情重大,全程戒备,除此之外,内城巡逻兵也都增加了好几倍。
纪瀛道:“你大可放心,这两日,除了刺客和暗探之外,城内绝大部分人都会安分守己,这个时候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颂不担心这些,他只担心厉霄的病。
他转身将太后给的令牌拿起来,对纪瀛道:“你觉得我这屋里可暖?”
“?”
宋颂戴着纪瀛的大厚帽子走出门的时候,微微仰起脸朝四周看了看,确认厉霄负责守护他的暗卫已经看清了他的脸,他这才拉高领口遮住半张脸,继续朝前走去。
刚到门口,却忽然被白岩拦住,他看了一眼宋颂的扮相,道:“王爷不让您出门。”
“我心里不安。”宋颂软声道:“我知道你职责所在,但我一定要出去看看。”
他眼珠漂亮的像海里的珠子,白岩顿了顿,道:“我……”
“你回去保护我,别让别人知道我出来了。”他将白岩推回去,转身汇入了人流之中,纪瀛的衣服上一股子药味儿,真不愧是医者,熏得宋颂头都晕乎乎的。
厉霄亲自检查过了布防,路上遇到厉青,兄弟俩打了招呼,要走的时候,厉青忽然想起什么:“方才有人寻你,似乎是东卫营的人。”
“可有说何事?”
“未曾。”
厉霄便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厉青却又开口:“大皇兄。”
厉霄再次停了下来。
厉青长得高大威武,一张英俊而冷硬的脸,哪怕不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几分隐隐的威严,平日处事也如他的长相一般,毫不拖泥带水,他并不与厉霄亲近,兄弟俩平时很少说话,此刻却忽然不知为何,道了一声:“今日人多,你……小心一些。”
厉霄颌首:“多谢提醒。”
今日盛事,民众众多,所有人都担心他会不小心犯病,连老五也一样。
天子带着御林军,乘着龙辇而来,笑着跟民众们打招呼,四周山呼万岁,到了时间,他缓缓登塔。
他的身子其实已经越来越不好了,今年很多大臣都联名建议元宵这次活动不如罢了,可干国自建国起便与人民休戚与共,同享盛世的传统,若是突然罢了,只怕天子病危的传言会弄的人人惶然。
天子协同几个儿子一起登塔,父慈子孝的场景让民众欢呼,老迈的皇帝一步一步,目光忽然与下方的厉霄撞到了一起。
在厉霄还未发疯之前,他们兄弟几个都会跟着父皇一起登上这天子塔,天子塔共有九层,传言上到最高可摘日月,但自打他发疯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上去过。
厉霄静静站在下方望着他,天子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面上划过一抹难忍的悲恸,便又重新调整表情,笑着看向了远处,看向他的子民,他的江山。
宋颂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被人群挤得左右摇摆,眼睛追随着厉霄的身影,远远看去,能见到赵寅一直伴在厉霄身旁不远处,便略略放下了心,只要无人故意刺激厉霄,今日想必是安全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十分突兀的怒骂:“宋颂,你不得好死!”
厉霄比他动静快,顿时就冲着那声音而去了,宋颂几乎被人浪卷着,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直接被挤到了那边。
“好像是宋夫人,她在干什么?”
“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一幅画,半遮半掩,诱惑十足,而上面,赫然画得是宋颂的脸。
她还在骂:“此人□□不堪,到处勾引,此前我们宋府一直不敢声张,不让他露面便是担心他败坏了宋府的名声,直到他前两日居然砍了我儿的脚!我知道没有人相信,但宋颂就是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平王殿下就是被他这样骗到手的……今日我要大义灭亲,将真相揭露于众!”
“她疯了吗?”
“她在做什么啊?”
赵寅听到动静便立刻朝这边赶,果然便见厉霄额头暴起青筋,眼珠扩散呈蛛网状,若非怒极,他的失控是有过程的——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一直暗中保护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