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地看着他。
“没什么!符哥,你、你忙完了?”
“嗯。”
符朗走到衣柜前,背对着梁易澄,脱得只剩一条灰色的平角内裤,才慢吞吞地翻着睡衣。
符朗的身材平时看起来偏瘦,可梁易澄眼前那光裸的背脊却不单薄,符朗抬起手时,那厚实而不突出的背肌还凹出了一个浅浅的窝,充满了力量感与美感。
梁易澄的血压登时飚上了一百八。
符朗穿好衣服,走到床头,却没有上床,低下头,温柔地看着他。
“睡、睡吗?”
梁易澄被他看得脑袋都快着火了,迷迷糊糊地问。
“嗯。”
符朗应了一声,却又出了房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水和几颗药。
梁易澄见符朗把水和药递给他,便红着脸乖乖接过。
符朗等他吃完了药,就关了大灯,只留床头的一盏小灯,也上了床,扬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梁易澄躺得笔直,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符朗也没说话,安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两人的手背若有若无地碰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
梁易澄忍不住转头看向符朗,问:“符哥,这药怎么没效啊?我怎么没反应?”
“?”符朗一脸懵逼:“什么反应?”
梁易澄脸红得滴血:“就、浑身燥热难耐啊,那里、出、出水之类的啊……”
符朗蓦地扭过头,睁大了眼看了他一会,忽然坐起身,一手捂起嘴,浑身都剧烈地颤抖起来,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小说吧哈哈哈哈……”
梁易澄臊得脸都埋进枕头了,闷闷地说:“那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符朗终于止住了笑,把他的头从枕头里挖了出来,捧着他通红的脸,慢慢地靠近。
看着那张渐渐放大的英俊的脸,梁易澄的心砰砰直跳。
最后,符朗微凉的额头贴在他的额上,两人的鼻尖轻轻地碰在一起,那对极近的漆黑的桃花眼里充满无奈:“快睡吧,小傻子,你没发现你在发烧吗?”
梁易澄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高烧使他的睡得很浅,窗外的雨声不住闯进他断断续续的梦里。
梦里,他顶着暴雨,在一片绿茫茫的草坪里徘徊寻找着。
雨水让泥土变得很软,他每踩一脚,就陷下去一分,他的身体越来越沉,如同身陷沼泽。
他没有放弃,迈着泥泞的步伐,艰难地前进着。
终于,他看到了那个缩成一团颤抖着的小小的身影。
天放晴了。
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黑白色的小土猫没有发现他。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到柔软猫毛的那一刻,小土猫受了惊似的,倏地一缩,然后飞快地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三道鲜红血痕,逼得他把手缩了回去,才龇起牙,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能戒备地看着他。
那双眼不再清澈无暇,像是一片被污染了的蓝天,Yin沉沉的,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雨再次下了起来,模糊了梁易澄的视线。
他再次伸出双手,无论那胡乱挥舞地锐利爪子在他的手上身上划出了多少道血痕,他都没有躲开,用力地把那只走投无路的小土猫搂进怀里。
“对不起……警长……对不起……警长……”
警长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松了一口气。
天上忽然又下起了雨。
怀里的猫慢慢失去了温度。
他的浑身也随之变得冰凉。
如堕冰窟。
他想嚎啕大哭,声音却被堵在了喉头,唯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着。
他缩成了一团,痛苦要窒息。
清晨。
梁易澄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贴着一个温暖厚实的物体,那物体还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味道,夹杂在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里。他又闭上眼,无意识地抱着那个物体,努力地蹭着,想让自己沾满那个气味。
没蹭几下,他就被提着衣领揪开了。
梁易澄再次睁开眼,对上符朗深邃的眼,终于清醒了。
他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搂着符朗,头枕在符朗的胸前,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了一起。
不知是因为符朗的气息,还是因为刚刚无意识的摩擦,他比以往的早晨都要亢奋。
符朗玩味地笑了:“早。”
“早、早啊!”
“很Jing神啊。”
“!”
梁易澄飞快地退开半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拽走符朗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才恶狠狠地瞪符朗。
符朗好整以暇地侧头看他。
瞪了一会,梁易澄的视线忍不住开始往下飘。
他悄悄打量着符朗,努力回忆刚才符朗身上的触感。
似乎哪里都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