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等着了,在公司情况比较危急的时刻他及时出手帮傅黎光力挽狂澜,因此获得了傅黎光主动提出的约饭,这让毕濛很受振奋。
但是当他看到与傅黎光并肩走过来的唐逸荣时,毕濛的脸色变有些不好了。不过他还是收敛神色,与傅黎光和唐逸荣都打了招呼。
三人落座,服务员开始上菜,原本理想中的庆功宴双人烛光晚餐变成三个人各怀心事不lun不类的一顿饭,毕濛和唐逸荣都没说话。只有傅黎光,他是真的饿了,正在高频但小口地品尝nai油蘑菇汤。
毕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想开口说话,但唐逸荣适时地给傅黎光塞了张纸巾。
“擦擦,都多大了还吃到嘴角。”唐逸荣说。
傅黎光啊了一声,依言擦掉,然后对毕濛说:“过来的时候遇到大堵车,开车开得我饥肠辘辘,毕总别嘲笑我。”
毕濛尴尬一笑,道:“不会。”
毕濛的视线落在唐逸荣受了伤的手上,他多看了几眼,但出于礼貌,没有开口问。
傅黎光公事公办地开始道谢,他说了这顿饭要谢谢毕濛先前帮忙,自然不会忘记。“前几天事多,我也忙不过来,毕总雷厉风行帮了我不少忙,我得郑重地谢谢毕总。毕总随意,这杯我干了。”
傅黎光将酒杯里的ye体一饮而尽,毕濛脸色更差了。他可不想跟傅黎光公事公办地谢谢你不客气,理想中的感谢晚餐不该是这样的。毕濛怪不了别的,只能怪跟着一同过来凑热闹的唐逸荣。
“傅总也太客气了。不过都是做同样业务的,康壹当时的情形一团乱,想必汇盛也是吧,现在唐总就这么离职了,汇盛怎么办?”
“每个公司、组织机构、团队,其实都是应该有自己的反应机制的,遇到问题的时候首先要及时判断情况进行自救,其次才是依靠外部人士的他救。”唐逸荣莞尔一笑,说:“我为汇盛能做的实在有限,组织机构的反应能力也有限,但也已经尽到我最大能力了。或许这个抵挡只能一段时间有效,但希望汇盛能在后续建立更长效的机制吧。”
唐逸荣不仅滴水不漏地回答了问题,还暗暗讽刺毕濛皇帝不急太监急,跑来多管闲事。毕濛听懂了,脸色不好看起来,傅黎光当然也听懂了。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毕濛放下餐具,说:“我去趟洗手间。”
毕濛暂时离开,傅黎光对唐逸荣说:“你对毕总敌意也太大了吧。”
唐逸荣大言不惭地回望他,说:“我对他为什么敌意这么大,难道你不清楚吗?”唐逸荣十分用力地切着牛排,像是泄愤似的:“他对你垂涎三尺,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傅黎光不太认同地摇头,说:“那这是我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傅黎光先前说过许多次这样的话,但这次跟以往又不太一样,他眼睛微微弯起来,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分明是在取笑唐逸荣。
唐逸荣破罐子破摔,说:“我妒火中烧看不惯他不行吗?”
傅黎光没说行还是不行,只是笑意更明显了点,连唇角都翘起来,继续低下头吃饭。
毕濛从洗手间出来,状态又调整好了,他吃一堑长一智,不再主动与唐逸荣交谈,只将话题放在傅黎光身上。
“这次还算是及时止损,只是没想到金澜背后居然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我先前过去的时候,感觉康壹的人也有些人心惶惶,毕竟是大的动荡。”毕濛说。
傅黎光点了点头,道:“所以我不是也及时去安抚大家了吗。”他转念又想起什么事似的,想说,却又没说。
唐逸荣之前一直以为傅黎光是恨自己才不给自己什么盼头,看了傅黎光和毕濛一起吃饭聊天以后唐逸荣明白过来,傅黎光只是不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机会而已。他对人没兴趣,就会是这样一副公事公办,严防死守的模样。不论毕濛挑起多少话题,傅黎光的回答都是合情合理却中规中矩,不逾矩,也就不给半分奢望。
吃完饭后,傅黎光喝了酒,毕濛想为他叫代驾,唐逸荣却站出来,说:“我来开吧,我没喝酒。”
毕濛终于有了能够质疑唐逸荣的地方,他挑眉,问:“唐总不是手受伤了吗?怎么开车?”
唐逸荣像个得意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的孔雀,说:“小伤,不耽误开车。”
他不说自己是怎么受伤的,但是那表情,那模样,分明是在说自己就是为了傅黎光而受伤的。
毕濛原本以为自己在傅黎光这里一定是帮了他的大忙,现在跳出来一个唐逸荣,毕濛才想起来还有这号人物。大抵是先前与傅黎光交流的时候,傅黎光太过坦荡大方地承认了自己对唐逸荣的不满,让毕濛放松了警惕。现在看来,傅黎光没有那么讨厌唐逸荣,毕濛也不是那么必胜。
开着车回家的路上,唐逸荣忍了一整晚,终于问傅黎光:“你是不是不喜欢毕濛?”
车窗开着,傅黎光将座位放倒,眯着眼睛享受晚风吹拂,闻言他眼睛都没睁,懒洋洋地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