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
莫非这老道士乃隐居高人,故意说这些话激怒自己,引起自己的注意,是想投奔自己?
“老先生,你既然如此神通,可不可以给我算一卦。”久夜问道。
“好。”老道士说着,将罗盘收起来,看向久夜,“就请安王写个字,老道帮安王算算命数。”
久夜看白浩清一眼,鬼使神差的,用扇子在老道士的桌面上写下一个白字,“此字如何解?”
老道士呵呵一笑:“白,自然就是说你做什么事都是白Cao心、白忙活、白筹划,竹篮打水一场空,没结果。”
久夜原本以为老道士为了投奔他,会说些阿谀奉承之语,没想到不仅语言粗鄙,意思更是忤逆。
“老东西,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戏弄当今亲王,典狱司的大牢就是你后半生的家了。”久夜大怒,开口就喊“来人”,结果一个人都未来。
他这才想起来,刚刚已经将侍从尽数遣走,现在竟无人吩咐。
白浩清伸手拍了拍久夜的肩膀,笑着说,“你别生气,这位前辈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关他,大牢那种地方,不适合老人居住。”
久夜看向白浩清,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差点憋死。
最后久夜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放缓语气说,“我刚刚也就是开个玩笑。老先生也不过是讨口饭吃,难为他不会解字,还在这里摆摊了。”
久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放到老道士的桌子上,“这是给你解字的报酬。”
说完,久夜拉着白浩清就要离开。
那老道士却开口喊住了白浩清:“道友留步。”
白浩清于是回头,笑着问,“前辈,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老道士拿起桌上的金叶子,看了看,说道,“这一片金叶子,够我解两次字了。道友何不也写下一字,我帮你看看命数。”
白浩清的眼珠转动,似乎被说动了。久夜却拉住他,劝道,“你修仙问道,还信这些江湖骗子么?”
白浩清看向久夜,一脸渴望说,“我们天衍道宗原本有天衍一脉,可以看见过去未来,测算命数,可惜没有传承下来。所以我也没学过测算命数,就想去试试。”
久夜被一双乌黑的眼睛满含期待的盯着,到底还是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那你去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些东西听听就算了,别信。”
白浩清立刻露出笑容,颠颠的回到老道士桌子前,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久夜的话。
“道友想测什么字?”老道士问。
白浩清皱起眉头,露出思考的表情。他思考半天,也没下定决心,看起来十分为难。
老道士似乎实在无法忍受白浩清抓耳挠腮,犹豫不决的样子,轻咳一声,“你不用想了,现在想到的第一个字,写下来便是。”
白浩清啊了一声,用手在桌子上写了个“云”字。
老道士看着那个字,缓缓开口,“这个云字,可不好解。”
“啊?为什么不好解。”白浩清抓了抓头,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写下了这个字。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写这个字。”老道士问。
白浩清为难的说:“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当时想到了。可能是想云师兄了,如果有不懂的事情,就会想到云师兄。”
老道士点了点桌子,开口说,“云,漂泊万里无依无靠,时聚时散,没有定型,注定了漂泊无依。雷雨霜雪都要在云中翻滚汇聚,承受诸多苦楚。”
“云有这么不好么?我觉得云在天空中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挺好的啊。”白浩清不解的说。
老道士看着白浩清,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你觉得好,那便是好了。随心虽苦,无怨无悔。”
久夜在旁边听着,不由哼笑一声,“果然是胡说八道,一句有用的都没有。走了,浩清,我们去观音庙求姻缘。”
“说到姻缘。”老道士似乎用眼角瞥了久夜一眼,又似乎始终注视着白浩清,“这云上面一个雨字,状似泪眼婆娑,下面又没有封堵,泪流不尽。说明道友此时还没有遇到命定之人,此时交付真心,恐怕难有善果。”
“这样啊?可是我现在也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应该没关系吧。”白浩清说着,脸上微微有些红,“我若是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再找前辈测字。”
“有缘必然相会。”老道士笑着说。
白浩清冲老道士拱了拱手,这才跟久夜一起离开。
老道士目送两人离开,顺便吃了久夜一个白眼。
等到两人走进人群不见踪影,一身劲装的冷峻男人走近老道士,伸手揪了一下老道士的白胡子。
老道士看那人一眼,站起身时已经变了样貌,成了一个书生袍的俊美青年。
“结果呢?小白根本认不出你。”月长空轻轻点了点那张桌子,那张桌子便消失在他手中,旁边来往的民众却好像都没看到如此异象,仍旧匆匆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