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说:“知道在哪吗?”
“就在楼下,楼梯口对面,他们这栋楼的地上停车场里。”沈双说:“我刚才上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了。”
“那行。”许暮洲将车钥匙拿在手里,示意沈双出门,说:“打电话叫个痕检的同事来一趟,查查他的车。”
沈双答应一声,倒退两步,从卧室退了出去。
他一边往门口走边摸出手机联系同事,开门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鞋柜,上面的雨伞又一次掉了下来,砸在了他脚面上。
“哎哟。”沈双抱怨道:“这什么伞,挂不住吗,碰一下就掉。”
弯钩状的长伞挂在平面上确实不如挂在架子上稳固,但是由于有胶套的保护,摩擦力会增加,大多数时候不会这么容易掉。许暮洲在办公室找不到地方放伞也会随手挂在办公桌上,从来还没见过这么碰瓷的。
许暮洲跟在沈双身后等着出门,只见他刚刚弯下腰,就吃痛地嘶了一声。
许暮洲心头一跳,问:“怎么了?”
沈双甩了甩手,将这把伞捡起来挂回台面上,举着手给许暮洲看,说:“没事,划了一下——怪不得挂不住呢,这伞柄破口了,里面的金属伞骨露出来,当然扒不住台面了。”
沈双的右手食指上被利器划开了一条口子,伤口不长,却很深,正有血珠子从伤口缝隙中冒出来。
许暮洲微微一愣。
“太尖了吧。”沈双没好气地说:“这伞把手的胶套都磨破了,什么劣质产品,严法医看着也不像缺钱的样,还——”
他话音未落,许暮洲忽然上前一步,将他拨开,伸手拿起了拿把伞。
沈双被他的严肃表情吓了一跳,看看那把伞再看看许暮洲,问道:“怎么了?”
许暮洲没有说话,他将那把伞横拿在手里,上下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到了伞柄上。
张老给出的尸检报告跟严岑的大差不差,严岑在这一点上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凶器是弯钩状、尖锐的利器。
许暮洲看了一会,忽然伸手捏住了伞柄上的胶套,顺着伞柄弯钩的角度往下扯。这胶套很紧实,但似乎已经被人取下过好几次了,许暮洲摘得很轻松。
紧接着,褪去了胶套保护的伞柄露出了里面尖锐的金属弯钩——和弯钩上斑驳的血痕。
沈双一愣:“这——”
大部分血迹已经被蹭得不像样子,但还有少部分已经干涸的血迹没有被胶套摩擦的动作弄乱。
于是许暮洲在伞柄弯钩的中间段,找到了半枚印着血的指纹。
许暮洲虽然一直怀疑,但在真正找到“凶器”之前,他印象里还是很难将严岑跟“杀人凶手”四个字连接起来。
甚至于他还想过,或许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严岑可能也是潜在受害者也说不定。
但现在凶器在他手里,只要确认上面的指纹就是严岑本人的,那么就几乎可以称得上“铁证如山”了。
办案中带有私人倾向是很危险的事,许暮洲深知这种情绪的严重程度——何况他跟那小法医左不过几面之缘,还大部分都是工作相关,也不知道这种心态到底是从哪莫名其妙跑到他脑子里来的。
许暮洲心情复杂,他看着手里的“凶器”,整个人有些出神,连身边沈双叫他都没听见。
“许哥?”沈双推推他肩膀:“许哥——!”
“嗯?”许暮洲回过神,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沈双不知道什么时候接了个电话,捂着话筒问他:“小悦来电话,说林毅要求结束传唤,听说关得情绪有点不太好——说是如果你不同意他就要找律师了。”
既然都查到这个份上了,凶器都找到了,再扣着别人的意义其实也不大。何况许暮洲现在没有林毅与案件有关的直接证据,就像齐远那样,如果林毅也有律师来保,许暮洲也很难硬扣着人家。
“嗯。”许暮洲抹了把脸,没敢把话说死:“行吧……但是你们找人盯着他一点。”
第188章 天黑请闭眼(二十六)
【AM:11:59】
林毅把正准备离开的齐远堵在了市局大门口。
“我想见姐姐。”他说。
齐远的车停在马路边,打着临时停车的双闪,齐远按下了副驾驶那一侧的窗户,转过头来看着林毅。
“你可以去见。”齐远冲他比了个请便的手势,说道:“说起来,你见她应该比我见她更加容易吧。”
林毅俯**来扒着齐远的车窗,他的手指紧紧地扣在门边,神情有一瞬间变得非常急切。
但随即他就自己反应过来什么,又放松了手劲,试图用平静的语气跟齐远交流。
“我觉得姐姐待在警局不太好。”林毅放软了声音说:“里面又不舒服,一会儿又该到午饭时间了,她——”
“我说要接她出去了。”齐远说:“是她自己不同意。”
林毅咬了咬牙,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