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的两名受害者都是主动与对方交流的。许康亲手给凶手开了门,而傅思涵也是自愿去见了贺北北。”
“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扑克牌或许代表着某种意义,也或许干脆就是代表他们的身份。在追查许康凶手的时候,那凶手曾经说过他是黑桃A,所以这就说明这种沟通方式应该是他们之间独有的——而且或许不只有这几张牌。凶手自保家门是黑桃,许康和傅思涵都是方片,现在死去的贺北北代表了红桃。”许暮洲说:“而不同花色之间实际上是有区别的。”
他的脑子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CPU,在有限的线索中无限地提炼出各种可能性,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挑选出其中带有悖论的可能性予以剔除,找出其中最为接近实际情况的可能。
沈双不由得咂舌,觉得他都快听见许暮洲脑子里齿轮转动的声音了。
“你是说,在包括三位死者在内的那个‘小团体’中,牌面的花色代表着不同的人?”沈双说:“黑花色是凶手,红花色是受害者?这太魔幻了吧。”
“不止。”许暮洲说:“贺北北在找傅思涵之前,还去过许康家。我怀疑方片代表的是毫无所知的受害者,但红桃代表着知情者……”
许暮洲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sao动,许暮洲暂且打住话头,将烟头掐灭在窗户上的易拉罐烟灰盒内,回过头看了看。
打开的房门内,痕检有条不紊地在忙着,临时被抓来加班的法医跪在尸体旁边跪着的塑料布上,正在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拾起落在地上的什么东西。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样子。
“对了。”许暮洲转回头,问道:“我让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哦,说起这个,当时结果出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这边就先来电话说贺北北出事了,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沈双正色道:“许哥,你猜的没错,傅思涵真的有资助者,包括许康和贺北北,全都有。”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展开,说道:“其实这不太好查,因为他们并不是一个孤儿院,而且资助人也不一样。但是因为有了贺北北,我们把三个孩子的资助人全都翻了出来,然后顺藤摸瓜往上查,才发现他们的资助人同属于一个叫‘Microco**ic’的公益基金会,而资助这几个孩子的资金是同一笔,来自于一个叫史蒂芬·郎奇的男人。”
“外国人?”许暮洲问。
“对。”沈双把手里那张名单递给许暮洲,说:“名单在这,我还没来得及看。”
许暮洲展开那张纸页,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应该惊诧还是应该觉得“果然如此”——这张纸上全是他熟悉的名字。
不光是许康、傅思涵和贺北北,连齐远和秦怀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许暮洲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看了下去,在目光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时,忽而愣了愣。
“许副队。”
许暮洲下意识循声抬头,目光正撞上走廊对面向他走来的那个白色身影。
——还有严岑。
第180章 天黑请闭眼(十八)
许暮洲手中拿着这张薄薄的纸,背后忽然窜起一阵凉意。
——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到了一个巨大的怪圈中。
在这场连环杀人案件中,所涉及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张纸所囊括,无论是目击者,嫌疑人,受害者亦或是报案人,所有人的身份都被收归到这一张纸上。他们被扑克牌所代表,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像是自成了一个头尾相接的环。
而在这些身份中,就只剩下一个身份没有被警方确定——就是凶手。
许暮洲不禁在想,那个自称黑桃A的男人,唯一被他们确定的凶手,是不是也在这页纸上,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扑克牌。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答案似乎是一定的。
——Microco**ic,微缩宇宙。许暮洲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等他伸手就能触及到。
许暮洲的眼神依然与严岑相对着,他没有撇开视线,而是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姿势,嘴唇微动,用一种几不可闻的语调轻声问沈双:“……齐远呢,还在市局吗。”
“几个小时之前就被律师保出去了。”沈双说:“因为不在场证明很有利,所以没有拦他的理由。”
许暮洲轻轻嗯了一声。
老式楼道逼仄狭窄,在走廊中间还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严岑走到一半又被身着制服的警员叫住,于是停下来,侧头听着对方说话。
许暮洲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仿佛在好以整暇地等着严岑走过来,就像平时一样,好像他手里那张代表着重大嫌疑人的疑似名单上没有面前这个人一样。
“这个人是谁——查了吗。”许暮洲的拇指擦过名单上唯一一个陌生的名字,低声问。
“查了。”沈双说:“……算是同事。”
许暮洲微微一愣。
“林毅,刑侦一队新来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