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过了一会儿,问赵驰:“殿下对华老板那边已经是不喜了?”
“嗯?华老板怎么了?”赵驰一时有点懵。
“这里面的年轻世家子弟,奴婢多少也是见过一些的。”何安恭顺道,“殿下若是厌烦了华老板,奴婢觉得不如挑一两个年轻些的、进退得宜的做玩伴。一些个有了婚配的便罢了,还未有婚配的,是否要奴婢安排人考察下,为人洁身自好的才好推举来给殿下……”
赵驰听明白了,敢情这人以为自己要找新乐子。自己有这么不堪、这么好色、这么**难耐吗?
他问:“那厂公心目中可有人选?”
何安还真就去想了会儿,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人的名字道:“这位,国子监的周大人,去年探花,年轻英俊,为人风流倜傥,且没什么花边新闻,殿下见了定是喜欢的。”
末了还补了一句:“而且身无要职,也不怕旁的人做什么想法。”
“我倒觉得有一人合适的很。”赵驰忍不住笑了,拿起名册往前翻,翻到最前面,指着一个人名字道,“我偏偏喜欢这样的。”
何安定睛去看,那正是自己的名字。
他心头一跳,连忙站起来,躬身苦笑道:“殿下莫作弄奴婢了。”
“我怎么敢作弄厂公?”
“奴婢个身子不全乎的,配不上殿下喜欢。”何安道,说完了他顿了顿,“殿下是怕奴婢功高震主吗?您对奴婢的恩情、荣宠,奴婢一点儿都不敢忘,奴婢生生世世都记得殿下的好,殿下不用担心奴婢生什么旁的心思出去。”
赵驰被他一通滴水不漏的话说的语塞。
他不是个傻子,他瞧得出来,何安对他有情。
他有些想要强辩,自己没开玩笑,也没做弄他……可这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说不太出口。
白邱的话终于想了起来……
这世间,最怕是难得情深。
更怕自己负了这深情。
赵驰叹了口气,依旧笑道:“如若这般,那我改天便去结识一下这位周大人,既然是厂公举荐,兴许真是不错呢。”
何安也附和着笑:“周大人若真能得殿下青睐那便是他的福分。若殿下喜欢,他反而不知好歹。奴婢自有办法让他顺了殿下的心意。”
……这话题聊不下去了。
赵驰暗叹一声,索性说起正事儿,他从怀里掏出自己在家里抄下来的戚志泽与时开的资料,递给了何安。
“厂公看看这两个人,都是锦衣卫的缇骑,可认识?”
何安摊开纸一看。
手指尖微微一顿。
“殿下,这俩人奴婢认识的。”何安恭敬的回道,“殿下这边儿是想问什么呢?”
“我想知道自二十年前陈宝案前后,到最近这二人的详细资料,事无巨细什么都要。”赵驰道,“最好有办法能跟其中一到两人走得近些,套些话出来。怎么,厂公认识这两人?”
何安安静了一下,笑道:“奴婢一个太监,尤其是去了御马监后,认识的人不少。这两人奴婢自然都是认得的。殿下若要问话,奴婢倒是有个办法。”
“厂公请讲。”
“这时开,运气不佳,爬不上去,抑郁得很,整日饮酒赌博,家都快赌空了。正好西厂要从锦衣卫里挑番子,便挑了他过来,让他做个档头,奴婢再资助他些赌资,几杯黄酒下去,免不了掏心挖肺的。届时殿下想问些什么那还不是倒豆子一样,全说了。”
何安这段对话流畅无比,好像早就想好了似的。
赵驰觉得他有点奇怪,大概是另有隐情没和自己讲。但是既然何安不想说,他也不问,点了点头:“还是厂公想的周全。”
这会儿过了中午。
相见何安见了,正事儿也办了。赵驰不再拖延,起身道:“这事便交给厂公费心,我不便在宫里呆太久,先告辞了。”
“奴婢恭送殿下。”
何安把他送到了大门口,待他上了马,还殷殷切切的看着他。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尽是些未曾言说的思绪。
赵驰一笑,弯腰在何安耳边道:“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就这一句话,已是让何厂公眼里绽放了烟花般。他脸慢慢粉了,羞讷的微微点头,小声道:“殿下路上小心些。”
“我会的。”赵驰一拉缰绳,星汉在原地转了个圈,“厂公别送了,我这就走了。”
等赵驰和随侍的马儿们远了,何安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西厂。
“殿下的吩咐你记得的吧。”他跟喜平说,“记得去锦衣卫的时候挑人一定要时开过来。”
“记住了。”喜平道。“师父放心。”
何安屏退旁人。
他从怀里掏出殿下给他的两个名字又看了一眼。
戚志泽。
时开。
巧了……怎么偏偏是这两个人呢?
*
西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