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御马监。”王阿道,“这会儿那御马监怕是连只苍蝇都进不去。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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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夕院内,赵驰与华雨泽在院子里摆了酒,说是赏月。
然而哪里有什么月亮。
雨极大,打得秋海棠的花骨朵都碎在地上。
“非得这么高调吗?”华雨泽皱着眉,“我华老板的好名声都让你带坏了。”
“就当是帮我避避嫌吧。”
华雨泽看他,笑叹一声:“有时候真不懂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有什么好的。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嗨。”赵驰喝了杯酒,“说的好像世人谁不是一样。我吃得好穿得暖、家财万贯、仆役众多,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放下杯子问华老板:“兄弟们后事都安排好了。”
“嗯。”华雨泽道,“那几个回不来的,钱都送到家里去了,会好好抚恤。”
赵驰点点头:“理当如此。”
“这何安也是个狠心人。平时看着也就是爱仗势欺人,这会儿么……”华雨泽道,“手段雷霆万钧,毫不手软。”
“你当他御马监提督的名头是天上掉的?”赵驰瞥了他一眼,“皇城里几万太监,养蛊一样的。不是手段了得,又怎么能走到这个位置上,身后白骨森森,怕是不计其数。”
“看来未来可要对这位何督公更恭敬点了。”华雨泽玩笑道。
赵驰这会儿才有了两分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给华雨泽说,还是自言自语:“过了今晚,就不能叫督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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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天空隐隐发白,然而天上的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猛然自天边闪过一道狰狞闪电,将西方黑天撕成无数碎片,映得整个御马监大堂发亮。
外面有人坐轿急来,在御马监外脱了斗笠,又递上牙牌,是皇帝身边的李兴安。
“关掌印!关掌印何在啊!”李兴安没了平日那般冷静,进来就嚷嚷着找关赞。
何安起身上前作揖道:“李伴伴有事?”
“刚才西苑里出了狌狌!皇上受了惊。喊关赞过去问话呐。”李兴安道。
何安又鞠一躬道:“伴伴请回。我这边自会去催关掌印面圣。”
李兴安左右看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周围除了何安尽是些生面孔,关赞又不露面。
他这样的人,何等机灵。
“那紧着点儿,皇上正盛怒中。”李兴安匆匆交代了两句,马上就坐了轿子转回了内城。
等李兴安走远了,何安问喜平:“关赞在哪里关着?”
“在他自己院子里。”
喜平前面带路,何安带着几个亲信过去,开了锁才能进房间。
屋子里东西被摔了个稀巴烂,关赞在唯一一张椅子上坐着,冷冰冰的盯着何安:“你小子真是胆子不小。”
“我胆子再大,也没有关掌印胆子大。”何安道,“陈才发勾结妖道李子龙,意欲弑君。关掌印与他们沆瀣一气,看守大内不严,放了歹人入宫。若不是我四卫营弟兄发现的早,怕是要出大乱。”
关赞一愣:“什么!陈才发弑君……你胡扯什么?!”
“可不是吗?那狌狌就是李子龙放入京城的妖孽,你偷偷放了李子龙入皇城,也偷偷放了狌狌进来。半夜里差点袭击陛下。这是不是实情?”何安又道,“你敢说你不知道?”
关赞脸色刷白:“胡扯!这莫大的罪名,你可有证据,空口白牙的就要往我身上安?!”
“北安门当值的人都招了。”高彬道,“陈才发也招了。李子龙畏罪自杀。这是不是证据!”
“放屁!放屁!统统放屁!”关赞癫狂辱骂,“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王阿!你个贼孩孙也敢这么遮天蔽日的,皇城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何安不语,就那么看着他发疯。
一屋子的人都不为所动。
骂了半晌,关赞浑身跟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座位上。
他咯咯怪笑起来:“你厉害,何安。你个卑鄙小人,设计陷害我。”
何安倒是平静,瞥了喜乐一眼,喜乐已从后面人手里端过来一壶酒。
“事已至此,说什么还有意思吗?”何安道,“喝了这碗酒,届时投个好胎,来生做个全须全尾的人吧。”
关赞怒问:“何安,你不怕遭报应吗?”
何安眉头微微一颤,反问道:“现今儿个这模样,难道所在的并非人间地狱?”
关赞被他这话问的语塞。
御马监不是什么随便能进的地方。
关赞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受的苦,赔的笑,忍的泪,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
他不是没想到过有今日这么一天。
然而如今关赞大势已去,却又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来人,送关爷上路。”
说完这话,何安一拽披风,转身便走,再懒得去听关赞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