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送走了陈茵茵后,自己咬牙苦读了一年,终于来到了F大,来到了陈茵茵所在的城市。
周镜钟是很典型的潜力股,他要么不学,要学就非得学出点名堂出来。他高中时学的理科,F大在他们省划的投档线是六百分出点头,全国卷搞统一了,同一套卷子,说起来他高考的分数比喻熹的分数还高一点。
只是后来上了大学后,脱离樊笼,他才开始变得散漫。
薛纪良现在甩丢的,其实是周镜钟关于他和陈茵茵那段感情的定情信物。
墙塌了。
从此以后,各自为安。
“好好好,丢了好,你喝点水,歇会儿。”喻熹安抚似的拉过薛纪良,给他递了瓶水。
他又拿了瓶水递给周镜钟,喻熹侧头看了看周镜钟上身紧致饱满的腹肌,块垒间有沟壑,像磐石像小山,让人很有安全感,充斥着男性强壮荷尔蒙的味道。
如果非要在他身边的这些同龄直男里面选一个掰弯,他认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选周镜钟。
他这个浓眉大眼、待人真诚的室友,多年来严格管理身材,控制体脂率,练肌rou,保持健硕的外形。
喻熹转念一想,他突然觉得周镜钟会如此平静,好像也是正常的。
一个能管住自己身材的人,也一定能管控住自己的情绪。
他突然出声问他:“你朋友圈的那些...为什么都没删啊?”
周镜钟拿起一块肥皂打shi,“我今天下午才想通,其实那些敞亮的,不遮不掩的人才是真的帅。”
“怎么讲?”
周镜钟深吸一口气,吐字温慢:“过去的糗事和傻逼回忆,过时的段子和无用的链接,旧爱和新欢...那些真正想通了的人,就继续大方的让那些玩意儿挂在那儿,就正大光明的让人来观赏呗,他们其实根本不在乎过去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活在当下,想着未来,这种敞亮的行为贼帅,你不觉得吗?”
薛纪良发愣,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他敬佩这种想法和气度。
本来他已经编了一些台词,比如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再回头老子真看不起你之类的,可没想到周镜钟竟能想得这么开。
最后的最后,他只好应道,“嗯。”
好半天过去了,喻熹才后知后觉一般点了点头。
真正的放下绝对不是闭口不提,而是在事后,回忆涌上心头的某个瞬间,或某一天想起来了,由当事人笑着、云淡风轻的跟朋友当笑话讲讲。
痛快,敞亮。
喻熹突然想埋头进水里憋气,暂时放空大脑。
真没想到他身边看似头脑最简单的周镜钟竟然会生出这么深刻睿智的感悟。
薛纪良一下把他往上搂,“你做什么,你没失恋吧,你游泳学明白了么?怎么这么想不开!”
“我憋气学明白了!”喻熹不甘示弱。
“你把头露在水外面!听到没,你别老让爸爸替你Cao心!”
“卧槽,滚!”喻熹想给薛纪良一脚。
周镜钟看着听着俩泼皮互动,嘴边勾出了一个久违的清爽笑容。
薛纪良长叹一声,转而编排喻熹,他说:“老周这刚失恋,我和老王呢,俩找不到对象的单身狗,唉,上官有没有亲姐妹啊?啊不行,姐姐不行,上官有没有亲妹妹啊?把她妹妹介绍给我!”
薛纪良他们几个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都齐刷刷的以为喻熹在和上官芷谈恋爱。
“没有,人家是独生女!好,就算有,妹夫,先叫声姐夫听听!”喻熹没解释,跟薛纪良闹着玩儿。
喻熹和薛纪良打打闹闹又玩了一阵,他突然想到姜言豫这个人。
“纪良,姜言豫...他就是个普通的二代吗?”
薛纪良顿住,回到了池边靠着,沉下脸,慢慢摇头。
“不是。”薛纪良摆出正经脸,“姜言豫...这个人,我惹不起。”
“陈茵茵要是勾搭上的是什么阿猫阿狗,我直接找人把那对狗男女一块儿收拾了得了,我也不至于两头难,关键是,姜言豫...”
喻熹直盯着他,薛公子很少有直接认怂的时候。
薛纪良看着周镜钟,“你惹不起,我惹不起,我们薛家...惹不起。”
“嗯?”喻熹有点意外。
“人家又红又富。”薛纪良放缓语速,压低声音,“他爷爷...中央组织部的人,前几年才退下来。”
这么说,是管人事调动这种命脉的,而且可能还有余热。
“政治局,中纪委,中央组织部,三大实权部门,这些常识你们...自己想吧,唉......”
“他爸,西北边一个省的省委副书记,太子党,属于准备往中央冲的那波人,你们应该懂吧,哎......”薛纪良说一句叹一句,因为这些涉政的东西挺敏感的,他一个商贾之子,下意识的就不敢展开多言。
“姜言豫属于他们姜家晚来得子的那种,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