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眼。
小皇子心如刀割,他想,煜朝亡就亡了,与他何干?他只想要母妃活过来罢了。
泪眼朦胧间,他睁着一双酸涩的眼睛望了望,熙云殿此刻便已物是人非,里里外外站的一圈人面孔都极为陌生,连他院子里扎的秋千也断了根绳子,他以前被瑜贵妃抱在那秋千上玩的。
男人跟着他出来,负手站在一旁,神色淡漠地望着他。
小皇子崩溃哭了两次,情绪在极悲极慌之间来回跌宕,思绪也跟着乱了,看见男人就扑上去,对着男人又是抓又是打。
旁边站着的人立马亮出大刀要上前护男人安危,男人却扬了扬手,示意不得上前。
小皇子一边打一边喊着:“都是你!都是你!呜呜呜……都怪你!!是你……我母妃因你而死………都怪你!!”
先前与他在屋里争吵过的宫女看不过去,也顾不得男人的脸色,反驳道:“宋惊鹊!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王上根本就没伤你母妃半毫!我们封金国的人也没伤你母妃半毫!”
小皇子哭软了身体,跌坐在地上默默流泪,嘴里又喃喃道:“让我死………让我死……”
那宫女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个傻子,之前求着我们王上不要杀你,现在你又求……”
“念奴,闭嘴!”男人突然开口把她即将说出的话截断。
念奴被噎了,不情不愿噤了声。
男人蹲下身把坐在地上的小皇子抱起来,小皇子软绵绵地倚在他怀里,双眸呆滞,过了一会儿,麻木地问道:“为什么?”
男人微微一滞,很快又神色自若地让小皇子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
小皇子扬了扬头,又问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难道不是一个亡国奴吗?”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把他抱回床上,才微微张嘴,却是答非所问,“我会厚葬你母妃。”
小皇子缓缓眨了眨眼睛,他已经哭不眼泪了,眼泪都流尽了,现在眼睛干涩,刚刚喝了水好点儿的嗓子又被他哭哑了,喉咙处刺刺的痛,他还是道:“……谢谢你。”
随即又绝望地问道:“你……你是不是要把我……把我当你的……”
后面两个字他说不出口,小皇子虽然有点傻,但是他知道男人对他做的行为意味着什么,王公贵族多多少少都有养娈童的癖好,他在皇宫里就见到过一个,甚至有人为了讨好他,也给他送来过一个。
那个娈童瘦瘦小小的,一直不停地哭,赤裸裸地躺在他的床上,见他来了就哭着扒开自己的双腿,小皇子正好见了那娈童腿间多长出来的花xue,瞬间脸色苍白,把人给赶了出去。
脸色苍白不为别的,小皇子双腿之间也有那么一个东西,瑜贵妃疼他,只叫他的身体除了自己之外谁都不可看,不可以触碰,多年以来,小皇子虽然娇气,但一直都是自己洗澡。
他一直觉得没什么特殊,直到有一次,他无意间看到了一本春宫图才知道,原来他多长了个女人的东西。而见了那娈童与他一样之后,小皇子就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
若是他的身体被人发现,也要被当成娈童了。所以,瑜贵妃才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不得对外人敞开身体。
他问了那句话,男人神色就变了,虽是缄默无言,但小皇子已经明白答案了。
他委委屈屈地道:“你……你杀了我吧,我怕痛,所以不要用剑杀我……毒药也会痛……用白绫就好了……我、我不能当那个……我……我没有那个东西……”
第5章
小皇子稀里糊涂说出的那番话,也不知男人是否听进去,他既不杀小皇子命人伺候着,也再未对小皇子做出什么轻浮的行为,但自此,小皇子被强制软禁在熙云殿,男人也没有再来过。
夜色至深,宫中各处一片寂静,诸宫群殿皆灭了烛火,只留宫墙之间的几支昏黄的灯笼。
小皇子却毫无睡意,他睁着一双眼睛望着悬在头顶的金色荷包,荷包是瑜贵妃亲手给他做的,里面填了香草以作赶虫驱蚊之用,时日已久却还有淡淡的清香。
熙云殿的构造从未改变过,距离床榻几步之遥的黑紫檀木桌上还摆着他幼时最喜欢的小红木马,下面的隔层里还有他捉回来的蛐蛐儿,不过很久未打开了,此刻安静,想必是死掉了。
被拘于熙云殿内,浑浑噩噩间,小皇子还不会想到此时已经国破家亡,新朝建立。
男人虽是给他编织了一个与原来似乎没有不同的梦,但小皇子仍是有清醒的时候,一日三餐时,他便食欲不振,日渐消瘦,夜间就寝时,他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望着那荷包落泪,双手轻轻叠放在胸口处,他以前睡觉从来不像这样规矩,都是四仰八叉,睡醒时棉被全被他踢到一边去了,可现在似乎被子里都是冰凉的,动一下便寒气入骨。
门发出“吱呀”一声,寂静黑色里这一声尤为突出。
小皇子被这声音从沉思中剥出,他连忙将被子拉上来把自己的脸颊盖住,并且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