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陪你出去。”
叶牧青眼角有点儿红,他推开谌一祯,勉强笑了笑,“我有点累,想睡一下。”
其实不过就是一场泡汤了的旅游,生活的变故太多,这甚至都算不上什么,可是那种期待骤然落空带来的落差太令人窒息,心脏像被人生生按进水里,闷得如同濒死的溺水者。
叶牧青用被子盖住脸,只留了一条缝供以呼吸,眼泪毫无预兆地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并非他主动想哭,只是好像除了哭一场,再没有其他可以发泄情绪的方式。
迷迷糊糊中,还真的睡着了。
醒来后,他躺在谌一祯怀中,稍一动弹,头顶就传来熟悉的声音,“醒来了?饿不饿?”
“几点了。”叶牧青嗓子有些哑。
“快十点了。”谌一祯指腹划过他的眼角,“煮了银耳莲子羹,下去吃点儿,好吗。”
叶牧青点头,“你先下去,我洗把脸就来。”
他洗完脸走出洗手间,瞟见了床头柜上他写攻略的笔记本,想也没想地走过去唰唰撕下那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页,三两下撕得稀碎,扔进马桶冲进了下水道。
原定的出行日转眼就到。
叶牧青目送着谌一祯被秦铮接走,去南部“出差”。
可实际上,谌一祯根本没去机场,只是被秦铮接到了他市内另一套公寓里。
他没有差要出。
这不过是他想推掉悉尼之行的借口。
一开始,目的地定在悉尼,他就是存了私心的,他想借机去看看林均。
行程确定后,他在微信跟林均提起自己计划4月下旬去悉尼旅游,想约他一块儿吃个饭,才被告知因为复活节假期,4月下旬他和同学约好了一块儿去达尔文玩。
谌一祯看了眼地图上悉尼距离达尔文的距离,回了句“玩的开心”。
会答应叶牧青一起去悉尼旅游,只是为了找个能光明正大见林均的借口,现在既然已经无法达到目的,于是他并没有多想就直接让秦铮退了机票。
谌一祯跟公司请了两周的假,成日待在公寓哪里也不去,饭菜和日用品都有秦铮给他送来。
这日秦铮照常问了他想吃什么,临挂电话前,他嘱咐了一句,“叫箱啤酒上来。”
他下午小憩时,做了个梦,梦到了叶牧青。
梦里的人只能看清鼻子和嘴巴所在的半张脸,可他知道这就是叶牧青,梦里人在哭,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唇边。
然后他惊醒了。
秦铮送完饭菜和酒便没再逗留,谌一祯拉开窗帘,打开一瓶啤酒靠着落地窗坐下。
已经有五天了,他没有收到叶牧青的任何电话和微信,其实心里明白,那人心里有气,也有委屈,不是没看到他兴高采烈认认真真期待旅程的样子。
在告诉他悉尼去不了时,他瞬间失落的表情,让他险些控制不住想即刻反悔。
借着出差的借口,就当躲一躲,回去后,一切又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谌一祯闷头灌了半瓶酒,眼神飘出去很远。
城市另一头的别墅里,叶牧青同样不算好过。
谌一祯“出差”后的第三天一早,他刚从睡梦中醒来,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谌一祯究竟是否喜欢他。
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听到他说过,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所有事情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但不出五分钟,他又反驳了自己。
一个人言语会说谎,可行为骗不了人,谌一祯日复一日对他的好和体贴一定不是装出来的,不能因为一次未能践诺就将这个人全盘否定。
并且,在谌一祯走后叶牧青就不再计较这个夭折的旅行计划,反而有点儿想他。
但当他开始怀疑谌一祯对他是否真的喜欢时,他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患得患失中。这种左右摇摆不停挣扎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谌一祯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第二十三章 “重归于好”
谌一祯到家那天,他一打开行李箱,屋子里就飘满了一股诱人的香气,叶牧青用力吸了一大口,舒爽地叹了口气,“火锅底料。”
“特意给你带的,知道你爱吃辣。”
叶牧青笑着接过来,“谢谢。”
谌一祯将箱子清空,交给王妈去处理里面久久不能散开的火锅底料味。
“这两个礼拜在家干嘛?”
“看电视,睡觉,玩游戏。”叶牧青放下火锅底料,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刚才未结束的游戏。
“嗯。”
叶牧青埋头在手机游戏里大杀四方,“你先去洗澡吧,刚回来风尘仆仆的。”
谌一祯站在他身后,摸了摸他的头,“别玩太久,伤眼睛。”
“知道了。”
待听到谌一祯上楼,走进卧室,关上房门后,他才放下手机长叹了一声。
刚才一种强烈的压抑感憋得他差点儿没能喘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