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岛上的奇人异事归他管。”
“竟然是季老的孙子?”老眼微微侧目,提到“季老”的时候,显然很尊敬。
季思危还在琢磨叶嚣的话,和老眼打了招呼后,问了一句:“你们认识我爷爷?”
记忆中,爷爷在古玩界知名度挺高,但不到家喻户晓的地步。难道爷爷还和奇人圈有瓜葛?
“在羊城,季老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凡是和Yin阳两事沾边的,哪个不认识他。”老眼叹息一声:“一代风流人物,说走就走了。”
季思危始终不相信爷爷已经去世了,听到这番话倒是不感伤。
他意外的是爷爷的另一重身份。
老季藏得也太深了,从小到大没和他提过一句。
季思危心绪有些乱,其他家人知不知道爷爷的事情?爸妈、姑姑、陈叔……他们也和爷爷一起瞒着他吗?
叶嚣及时转了话题:“别提伤心事了,我们今晚来这儿可是有重要任务。”
另一个店员给他们泡了咖啡,放在柜台上,又识趣儿的离开了。
老眼把咖啡杯子往前一推,扬了扬下巴:“别急,你不介绍介绍后面这两位?”
“害,忘了。”叶嚣搂住鬼少年的脖子往前一带:“这两位是我们事务所新招的员工,小纳兰和小亭亭。”
游亭亭听到这rou麻透了的昵称,打了个寒颤。她一个鬼,居然被叶嚣激得差点起鸡皮疙瘩。
老眼笑了笑:“都多少年没招到新员工了,事务所今年顺风顺水呀。”
“这些得看机缘。”叶嚣松开鬼少年,正色道:“老眼,抓紧时间,带我们去事故现场走一趟。”
“我就知道你是为这事儿来的。”老眼招呼店员过来顶班,解了围裙走出柜台,捎起一个破布包往肩上一挎:“跟我来。”
一行人和鬼出了店门,拐入幽深的里道。
岛上全是老树,比房子还高,在风声中沙沙作响,洒下一片片叶子,落在众人头上肩上。
叶嚣接了一片,在朦胧的灯光下端详:“深秋了。”
“羊城秋短。”老眼接过话音:“出事那栋房子在拾翠路,再走几步就到。”
这里的房子都没亮灯,就凭几盏快断气的路灯照明,灌木丛里时不时钻出几个小动物,横过路面,又扎进草丛里。
说是走几步,实则走了好几百米,季思危鼻子灵敏,嗅到空气里的烟尘味变重了。
往前边一望,只见两条大道交汇处立着一栋焦黑倒塌的房子。
房顶都被烧穿了,碎石残瓦遍地都是,清理工作没有完成,地面全是火烧火燎的痕迹,附近的树还烧秃了两棵,看着怪可怜的。
这惨状,可见当时火势之大。
季思危记得这栋房子的原貌,是壹湾银行的旧址,百年的建筑,说毁就毁了,还毁得那么彻底,可惜。
叶嚣也是头一回看到现场,他皱了皱眉:“老眼,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火是半夜突然起的,刚起火我就过来瞧了,也试着救了,那火不是普通的火,我实在无力回天。”老眼摸着稀疏的胡茬,一板一眼地说:“当时围观的Yin魂很多,我也没觉出不对,后来消防队来了,灭完火已经快天亮了,我才发现不对劲。这地方灵气变稀薄,Yin气沉重,我一算,完了,底下的啄龙锥没了呀!”
提到啄龙锥,老眼一拍大腿,有些懊恼:“我当时没想到有人敢动啄龙锥,还以为是哪个不安分的小兔崽子单纯闹事。”
“在你眼皮子底下动手,还不露马脚。”叶嚣扫向四周,轻声道:“能办到这一点的可不多,羊城记录在册的恶鬼,用火的,有没有哪位有嫌疑?”
老眼沉yin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过去瞧瞧。”叶嚣也知道这不太好查,朝废墟走了过去。
“铛——”
不远处响起钟声,季思危记得教堂离这儿挺近,那里有座钟楼。
看了眼时间,十二点整。
风声大了起来,烧焦的树折了一枝,落在地上碎成两段,惊了几只黑鸟,扑棱着翅膀往天上飞。
薄云遮了弯月,寒气渐起。
路边的人物雕塑闭起眼睛,空排椅上浮现几个人影。
空荡荡的路上多了行人,房屋的窗子亮起磷火,陈旧的大门吱吱呀呀的敞开了。
冷清死寂的公园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比岛外还要热闹几分。
有点活气的都躲在草丛里,连鸟也不敢啼叫。
叶嚣和老眼对这场面见怪不怪,神色自若,该干嘛干嘛。
老眼担心季思危第一次见识夜晚的白鹅潭岛,有些不适应,故而关心地看向他,还准备出言安抚一下。
不料季思危不仅不害怕,眼神还有点……兴奋。
老眼把准备好的话咽下肚子,挠了挠头。
季老的孙子果然不是寻常人。
有鬼少年和游亭亭两尊大鬼在,来来往往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