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那里别有洞天,白天的时候就是一冷清商场,一到夜晚就成了孤魂野鬼的乐园。当然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八恶徒被我们收拾了,灵物归位,孤魂野鬼也都投胎去了。师叔还给商场老板改了风水局,之后应该能安生几年。”
叶嚣像是要考他:“你知道天湾广场乱象的原因吗?”
季思危回答:“因为它位于龙脉的龙牙位置,而镇压龙牙凶气的八口棺材空了。”
“没错。”叶嚣摸出一张纸扔给他:“瞧瞧,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季思危展开一看,只见顶部写着“羊城手绘地图”几个端正大字,地图被折出几道褶皱,但不影响观看。这地图应该是绘制给游客看的,重点标注了一些出名的旅游景点,画风很清新可爱。
季思危一眼看到白鹅潭岛,又去寻方才提到的天湾广场。
天湾广场不是旅游区,但它的灵异故事“闻名遐迩”,竟也有单独标注。
两个地点结合一看,季思危发现它们距离虽远,却同在一条山脉上。而且白鹅潭岛后面就是珍江。
叶嚣饶有兴致地提了一句:“你看白鹅潭岛的形状,像什么?”
季思危仔细一看:“像个扇形。”
叶嚣被他逗笑了:“什么扇形,我们这又不是上数学课,你能不能用艺术的眼光去看待它。”
季思危:“别卖关子,告诉我吧。”
叶嚣还想再逗一逗他,不过看到他“求知若渴”的眼神,还是直说了:“你不觉得它很像一根尾巴吗?天湾广场和沙洲公园同属一条龙脉,一个在头一个在尾,都是最凶的地方。”
再去看那张地图,季思危看到的东西果然不一样了。羊城的中轴线上,像匍匐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龙尾垂入珍江,掀起一圈圈波澜。
虽然这根尾巴有些抽象。
季思危把地图重新折好:“龙头有镇压的风水阵,龙尾难道没有吗?”
“有,但年代久远,最近有些松动了。”叶嚣这次回答得挺干脆:“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得往老年历上掰扯掰扯了。咸丰年间,白鹅潭岛成了租界,后来还填了些地,才凑成现在这个模样。听我师叔说,当时整个岛都在动工,拆旧房子,起高楼……这一拆把古庙也拆了,在原来的位置上建了教堂。原本钉入地下的八根啄龙锥只剩下六根,靠着业界几个大佬修修补补的,勉勉强强撑到现在。”
季思危点点头:“所以这个小岛为什么叫游魂公园?”
“风水阵不稳,容易滋生邪物,再加上那里的建筑十之八九都是入了保护名录的,没人住的空宅子招灵啊,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想去那里安家。”车子上了高速,叶嚣顿了顿,又继续说:“白天活人去旅游,晚上游魂去散步,所以业界都叫它游魂公园。”
季思危想起关于沙洲公园的回忆,当时他还看不到世界的另一面,现在想想,可能当年他们戴着小黄帽跟在老师屁股后面观赏建筑的时候,屋子里可能有好几双眼睛在观赏他们。
回忆突然变味了,季思危及时打住。
“说了那么久,我们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清理岛上的游魂?”
季思危知道不可能是去修补风水阵,叶嚣也说了,这种事得业界大佬来。
“我们不怕孤魂野鬼扎堆,它们以前在那里借住,吹吹水相相亲,只要不害人我们也不会过多干涉。”叶嚣说起来就头疼:“几天前,白鹅潭岛上突发火灾,出了二十几辆消防车才扑灭大火,这次火灾烧毁了两栋建筑,不过没有人员伤亡。听起来并不严重是吧?”
季思危:“确实。”
毁了两栋历史建筑当然可惜,但没有人伤亡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叶嚣的表情并不放松:“火灾过后,附近的风水师去查看过,建筑下面的啄龙锥不见了。”
季思危闻言坐直了,盯着叶嚣的侧脸:“也就是说,现在白鹅潭岛地底只剩下五根啄龙锥了。”
“没错,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有人借火灾偷走了或者破坏了啄龙锥,他的目的很可能是拆白鹅潭岛的风水局。”叶嚣与季思危四目相对,很快又挪开看向前路:“啄龙锥和你那聚魂铃一样,都是神物,活人拿了掉三魂三魄,普通鬼魂一碰就灰飞烟灭,敢对它动手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季思危:“你的意思是,另外五根也有危险?”
“而且危在旦夕。”叶嚣有些愁眉不展:“我前面说了,不怕孤魂野鬼扎堆,我们最怕的是孤魂野鬼搞组织。这次事件那么周密,可能是团队作案,放任不管,等这个组织壮大起来必然会酿成大祸。我们这一去呢,不是马上要揪出幕后黑手,只是去考察。”
如此一来,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季思危见过天湾广场的乱象,知道风水局被破后,白鹅潭岛将面临什么问题。
他和研讨会交过手,也知道一个强大的鬼怪组织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八尾猫趴在季思危腿上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半眯着,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