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也是整理报表写报告,还问学长学姐借资料。
李组长也没为难她,暗自教了她很多东西,还帮她介绍了个ACCA的辅导老师。
林玲像是前二十多年都白活了,准备这学期绩点再考高点,没准还能保研,但是她又想考研上更好的大学。
她都物色好了,忽然想到了白靖昀之前和她说,正在准备成人高考的事情。
她心里念叨着,他成绩那么好,没准问问他想报哪所大学,到时候自己还能有机会成为他学姐。
林玲想着,便露出了些小女孩旖旎的心思,忍不住扑在床上捂着脸乱蹬腿。
白哥怎么那么好啊,倒是自己实习之后太忙了,都没找他请那餐饭。
她深呼吸了几下,在心里谴责了自己的没礼貌,抓起手机立刻给白靖昀编辑了条长长的道谢短信。
结果发现白靖昀三天都还没回复自己的信息,林玲从最初的忐忑不安,逐渐夸张成了怕白靖昀死了。
某日下班之后打了个电话,发现对方已经变成了空号,林玲便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连李组长在路边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注意。
林玲捏紧了手机,忽然感觉到一阵胸闷头晕,好像脱离了那串短短的数字,自己就已经与某个人彻底失去了联系。
60白靖昀卧床将近一个月,又闷又憋屈。
今天获得许可,坐上了轮椅,被护士推着到医院后院里转悠了几圈。
他病号服外面披了件针织衫,可脖子后还是空着的,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耸了下肩,颈后又软又短的胎发也沾了些凉。
护士看着白靖昀低头玩手机,知道他急疯了,打趣道:“我看景老师都把手机没收了好几天了,现在人脱离了手机哪能活啊,你肯定急坏了吧?当老师就是不喜欢学生玩手机。”
白靖昀抬头笑:是我让他收起来的,不然光看手机了,考试没状态。”
他前几天让景遥帮他办了张新的电话卡,装上之后屏幕上干净一片,清清静静的没人打扰,每天也就是看看新闻。
白靖昀不知道自己在防谁,心里的那三个字,迟迟不愿意说出口,他怕他找,又提心吊胆着他不会找。
等白靖昀想明白了,他自嘲,嫌着自作多情。
陆尔风为什么要惦记着自己,当他的太子爷去了吧。
护士看见白靖昀暗了手机,有些怅然若失地愣神,露出一丝甜的笑,问:“你是不是想在这里晒太阳?我帮你把书拿来,你就在走廊上看吧。”
白靖昀说了声“好”,对方将他推上了走廊的小斜坡,接着帮他拿来了书笔。
白靖昀便下半截身子落在光里,上半身趴在桌板上做题。
走廊顶部是透明玻璃材质的遮水板,墙边种满了绿色的藤萝,层层叠叠如盖,趴在头顶遮一片阳。
从叶缝中泄出的几缕光丝,降在了白靖昀的书页上,斑斑驳驳的光影,在他的侧脸上像是打了几点亮堂的痣。
白靖昀似乎能嗅到青色蓬勃的气味,忽然面前卷子上蒙住了一大片Yin影。
景遥在他的轮椅边蹲下了,温柔俊朗的面上有一双明亮的眼。
他在书页上握住白靖昀的手,搓了下,是滚烫的。
白靖昀笑:“我不冷。”
景遥说:“不要太累了。”
白靖昀点了点头,说:“我想走一会。”
接着便支撑着轮椅想站起来。
景遥拗不过他,搭了一把手,几乎将白靖昀搂住了,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白靖昀还缠着胸带固定,慢步又慢,沿着花坛边缘走着。
景遥说:“今天林玲来找我了。”
“嗯?”白靖昀愣了下,接着想起来了,说,“林玲,我好久没和她联系过了…”“是啊,她来办公室找我,问我你怎么样,说打你电话是空号。”
白靖昀微微低着头,走得专心致志。
他说:“你把她电话号码给我,我晚上回她消息。”
“慢点。”
景遥踢开路上的碎石子,搂紧了些白靖昀的肩臂,声音忽然变低了些,“林玲挺喜欢你的。”
白靖昀没听懂,抬眼看向景遥,听见对他说:“要是我大学没找上你麻烦,估计你也能谈个恋爱,和林玲这样的姑娘。”
白靖昀沉默须臾,接着转脸冲景遥笑:“别和自己犯轴啊,景老师。
怎么连你学生的醋都要吃?”景遥轻蹭了蹭白靖昀的额头,说:“之前不敢吃,最近才敢的。”
白靖昀停住了脚,牵引着身旁的人也驻足,他哈出了一口气,阳光细细碎碎地落在他的睫毛上。
景遥看向白靖昀,此刻他爱着一切。
他莫名其妙地爱着多年前偷偷看向自己的学弟,爱着多年后重逢相遇的“某个学生”。
景遥正在心里舒缓着,手已经摸上了白靖昀的脸,从他的刘海滑到了下巴,唇上的日光拂不去,就默许了它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