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周一警察打电话陆总才知道这件事,当时开会到一半就把我们撂下了。”
张律师淡淡地了句“知道了”,看着沙发上陆尔风,接着又道:“他没找我,估计心里不好受,程三明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秘书只是有耳闻,没多参与禄盛股份财产的官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俯下身子整理着茶几。
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最终嘟囔了句什么,听不清,张律师走近了些,将落到地上的毛毯又盖在了陆尔风的身上。
没想到这么轻的动作都能惊醒对方,陆尔风在迷糊之中还警惕着,将对方的手一抓,睁开了眼。
等视线聚焦,看清是张律师后,陆尔风才渐渐松懈,放了手坐了起来,说:“你来了。”
“你状态很不好,要不要看医生?”张律师轻声问。
“有吗?”陆尔风将手盖在眼皮上,揉了揉太阳xue,一脸茫然。
接着他又抬头看向正在打电话让人清扫房间的秘书,问:“我睡了多久,下个会什么时候?”“才半个多小时。”
秘书搁下电话,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陆总您要不回家休息吧,好几天都没睡了。”
陆尔风摇头,张律师在他身旁坐下,能够看清对方下巴上微微冒刺的胡茬。
秘书打开了百叶窗,外面的世界日光正好,几率光束从缝隙中挤射入屋内,细小的尘埃悠悠转转地漂浮在办公桌上。
张律师见陆尔风扶着额头,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知道他还在强撑着。
他怕他就这样垮下了,强者都能理解强者,这副不甚在意健康的样子,令他又心疼又不甘。
他起了身,手插在陆尔风的腋下将对方架了起来,强硬地说:“不行,今天下午先回去休息,公司还有小原她们处理。”
“都说了不用……”陆尔风一边说着,步子却是浮的,张律师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有多少力气,便迅速带他下了楼,任由着自己推搡坐进了副驾驶。
张律师开着车,说:“手套箱里有程三明的起诉,你看一下。”
陆尔风强打着Jing神,拿出来粗略翻开着,问:“最高判多久?”“十年左右。”
“你的人能争取无期吗?”陆尔风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张律师淡淡地转眼看了陆尔风一眼,心中却挺怕他那副难辨喜怒的脸,他解释道:“我也想让程三明烂在监狱里,这样我们事务所这辈子都不愁没活接了,可我没那么大本领。”
“白先生只是受伤,没死,甚至连重伤都不一定能算得上,目前警方提供的文件也都显示人并没有残废,难。”
“嗯。”
陆尔风将文件塞回了远处,冷冷地说了句,“张律师你尽力吧。”
张律师冷汗冒下来了,对方越波澜不惊,他越得提心吊胆,赶忙答应了声:“我尽量,我尽量。”
“我还得要你帮个忙?”“您说。”
“你就当,是我妈的律师,去中心医院找白靖昀谈一下赔偿。”
陆尔风提了几点补偿措施,又说,“他想要什么都答应,别提我的名字,要是有个人拦着不让你进去,你去警局找杨队长,让他带你进去,到时候就说和白靖昀谈官司的事情。”
张律师答应了声好,说:“感觉,您对白先生不一般。”
听到这句话,陆尔风没有露出丝毫表情,令人感觉到异常冷峻,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张律师也不敢轻易开口揣测了。
过了好多一会,他听见陆尔风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都是我的错。”
“张律师,我为什么要把他卷进来呢?”他明明已经把我情人的身份扮演极致,任我Cao,任我说爱,任我以自私为由使着坏心眼,为什么我还是不满足,我害了他,要是他残废了,要是他死了,我不就是杀了他的那个人?陆尔风的脑子里静静地想着。
从邮轮夹板上迎面吹拂的夏风开始,那个海面之上的夜晚,白靖昀或许就不该给自己拿那瓶酒。
再一转,4S店骄阳之下,白靖昀是那个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喝水的洗车工,没多久就被自己拐上了床。
他躺在床上看着陆尔风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没什么物欲的纯净,不在意和他做爱的地方寸土寸金,对待他的举止丝毫不会露怯。
“当时我去警察局,有个物证袋,装的衣服是我送给他的。”
当时的陆尔风看着透明袋里的红裙子,上面黑棕的血迹斑斑,白靖昀因为陆尔风受的伤。
白靖昀那么白。
夏天谁在烈日下工作,都会晒得黑,白靖昀挤在员工中穿着那件暗沉的灰色,露出两只细白的胳膊,手背上的经络像是交错的溪流,在阳光的曝晒下几近透明。
陆尔风想着,要是能再和他谈几个月,想必白靖昀肯定不敢先甩了他。
陆尔风准备带白靖昀去趟巴厘岛或者澳洲,在黄金海岸上晒日光浴,到时候估计自己都会晒黑几个度,白靖昀是不是还会那么白?张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