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翰林不入内阁,思源你前途一片坦荡啊!”
柳思源又道:“我在翰林院附近赁了一处小院,中进士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回家里了,我娘很快就会来投奔我。”
赁这处院子几乎花光了朝廷发给他的所有银两。但也没有办法,他娘追来京城以后,肯定不能继续住吴轩家里了。
“哎!”吴轩叹息一声。虽然柳思源没有明确说过他母亲的不是,但偶尔透露出来的一些言语,已经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十分难缠的老太太。
“文轩兄,明日一早,我也就搬出去了。”柳思源把大门钥匙和他住的小院钥匙递给吴轩。
吴轩拍拍他的肩膀,“你拿着吧,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还能有个去处。”
吴轩可还记得年初在门口捡到柳思源的样子,衣服破破烂烂的,人也饿到站都站不稳了。柳思源搞成那副样子也要从家里跑出来,可见他娘有多恐怖。
柳思源还要拒绝,吴轩道:“我们这段时间不在京里,你就当帮我们看门了。”
——
第二天一早,三人一块从家里出来,吴轩和豆豆要去工部衙门,刚好顺路把柳思源捎到了翰林院。
到了工部衙门的大门外,其中一位同僚已经到了,他和吴轩一样只带了一辆马车,由小厮赶车。
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另一人才赶了过来,前头一辆大马车,后头跟着两辆小车,最后还有一辆车装行李。
窦宏岩朝吴轩和夏腾飞拱拱手,“两位贤弟,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些事情,来迟了些。”
吴轩也朝他拱拱手,客气道:“无妨。”
夏腾飞甩了甩袖子,催促道:“快出发吧!”
昱沽县在京城东边,出城自然要走东城门。
一行人出了城门,就见路边停着浩浩荡荡一排车队,最中间是一辆极其华丽的绿色马车,比别的马车大了两倍有余,车前是三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
窦宏岩惊道:“这是武安侯的车队?”
陛下封了武安侯镇南将军,麾下水师全都转成了正规军。这么大的阵仗,是南边又有海寇了?
“车上有袁家的标志,是武安侯。”夏腾飞催促道,“咱们快些走吧,别挡了武安侯的路。”
吴轩率先走在最前面,夏腾飞和窦宏岩跟着。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面两人发现不对劲了,“武安侯怎么跟上来了?咱们要不要让路?”
吴轩道:“咱们正常走咱们的。他们要是想超过去,自然会加速。”
不过看车队那慢吞吞的样子,应该是打算一直跟在他们后面了。
吴轩他们的午饭都是在马车上吃的,后面的车队也没有停下来修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晚上,在大平府驿站休息,窦宏岩好奇得不得了,悄悄让车夫去打听了,回来道:“武安侯也是去昱沽县的,说是拿了陛下的旨意,要在昱沽码头练一支水师。”
“这么机密的消息,你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夏腾飞问他。
“你——”窦宏岩刚想反驳,在夏腾飞的目光下又停住了。虽然不服气,但他也觉出不对劲了,武安侯手下的人按说是非常训练有素的,怎么会向他的车夫透露这种消息。
吴轩道:“别猜了,管他有什么目的,反正和咱们的盐场没关系。”
夏腾飞赞同道:“对,咱们只需要把盐场的事情办好,其余的不要好奇心太重。”
——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到了昱沽县城外。早有得到消息的盐场负责人前来迎接,“下官孙波,已经给三位大人备好了住处,就在咱们盐场的衙署内。”
因为吴轩是陛下钦派的官员,孙波特意给他腾出了盐场衙署最大的一处院子,窦宏岩和夏腾飞的住处在吴轩隔壁,比他的略小一些。
一行人进去放下行李,去参加孙波准备的接风宴。
吴轩问豆豆,“你想去吗?还是想在家休息?”
豆豆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在家吧,把东西归置归置。”
“行。”吴轩搓搓他的手,“只准收拾一些轻便的,大件等我回来再弄。”
豆豆点头。
等吴轩走了,豆豆在陌生的院子里转了转,大致熟悉了一下环境。然后找到卧房,把被褥都换成他们带来的,其余的茶具灯具之类的小件,也都一一放好。
吴轩去接风宴,晚饭肯定不用回来吃了。豆豆自己也懒得做,直接从玉佩里取出一个食盒。
里面装的一品楼的老鸭汤,还有一道清蒸鳜鱼并几道小炒。
夜光灯放在桌边,盘子一一摆好,饭菜还冒着热气,在莹白色夜光石的映衬下,看起来也十分美味。
豆豆拿起勺子,舀了一小碗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你每天就只吃这些吗?”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豆豆手一抖,勺子磕在盘子边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