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看到的地方就会脱下那一身虚伪的皮囊,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
昂贵的美酒和灯火辉煌的夜晚埋藏着这些污秽,这里有极端的奢靡,更有极端的欲念,一切都被无限放大。
齐凛也来过这里很多次,只是这次多少有点心虚,然而从外面看来却丝毫看不出这样的情绪,他依旧表现得十分冷漠。
经理出来迎接,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将他送入包间,房间里很空,只有他一个人,正对面是一台连接了监控的显示屏,此刻里面的内容正是楼下两间包厢里的活动,一间里灯火通明,一间里面有梁宇,而另一间里面是梁飞。
梁宇在和人谈事情,来会所喝酒,但是并没叫别的,但是齐凛参加过太多这样的场合,他很清楚,待会儿事情谈个差不多,就该有人进来了。
而梁飞那一间就要混乱的多了,一群二十多岁的闲散青年聚在一处,甚至分不清哪些是他们自己人哪些是会所里叫来的,桌子上七扭八歪的都是空酒瓶,更要命的是,桌子底下还有两个原本盛满了气弹的空箱子。
这东西国内还没被完全管控,许多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会吸,尤其是家里送去国外镀金的,好的没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学得比谁都快,梁飞也是前一阵子才沾上的,只不过家里给的钱不多,他沉迷得不算太厉害,齐凛猜测,他想搞垮梁宇或许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
但是今天,他可以敞开了玩。
两箱不够,外面还有,不过两百多美金,齐凛这儿要多少有多少,他安排梁飞的朋友“请客”,一群渣滓都高兴疯了。
齐凛冷眼看着视频里的群魔乱舞,一群人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捧着打气筒就像捧着救命的稻草,这场景不仅令人作呕,更让人心生寒意——一种简单的化学物质,竟然能把人变成毫无理智和思维可言的疯子。
齐凛换了个姿势,突然走了下神,他想,这段录像是不是应该保留下来,等齐焕长大了之后给他看看,以免这小子走错路。
这时视频中梁飞包间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侍者又送了两个箱子进来,一群人顿时欢呼起来,半小时之后,包厢里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到了一片,人人都抱着一个打气筒,地上散落着气弹,有些人已经神志不清,有些因为缺氧而晕倒,但身边的人却丝毫没有顾及他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而恐怖地继续着,哪怕前面是无底深渊,也为了一时虚幻的***而着迷。
梁飞瘫坐在沙发上,有人进来叫他,喊了三四次,他才勉强抬起头来,有毒的气体侵入了他的身体,他已经无法正常的思考,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梁宇他们房间叫小姐了。
他说了句什么,那人便走了。
梁宇包厢。
生意谈成,宾主尽欢。
几个漂亮姑娘走进房间,笑盈盈地和大老板们打着招呼,其中一个就坐在了梁宇左边,梁宇兴致缺缺,但是为了陪着客人也不得不接了,只是没多热情罢了。那女孩也明白事,便只是给他倒酒,而另一个姑娘则直接坐在了梁宇的另一边。
大家随性说着话,合作方要和梁宇碰杯,他直接便端起姑娘给斟好的酒,这时右边的女孩突然“呀”了一声,身子往这边一撞,梁宇满满的一杯酒直接洒了一半,全都泼在了左边的小姐身上。
梁宇眉头一皱:“怎么了?”
女孩歉然道:“对不住啊梁总,刚才我手机掉了,我吓了一跳,冲撞您了。”
梁宇摆摆手:“小心点,再给我倒杯酒。”
她便伸手拿酒瓶,顺便对左边的小姐道:“不好意思啊远远,你去洗手间擦擦吧。”
远远看她换了个酒杯,立即便要阻止:“这不是还有半杯吗,你就往里面续点就行了!”
女孩讶然:“这怎么行啊,我给梁总重新倒一杯就好。”
说着便将酒杯递给梁宇。
远远急得直咬嘴唇:“梁总,这酒好几万一瓶呢,不能浪费啊。”
女孩笑了下,自己倒了酒端起来来:“远远,梁总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钱的,这样吧,我敬你杯酒,当是赔礼道歉了,咱们喝了,也不算是浪费吧。”
远远脸色有点难看:“梁总的酒杯,我喝像话吗?”
“那有什么,难不成你还嫌弃梁总吗?”
女孩把那半杯酒往远远的手里一塞,对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顿时手足无措。
梁宇看见这边的情况,皱了皱眉,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了。
他不是傻子,这两个女人的对话实在有些怪异,他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远远,又看了看她死活不肯拿的那半杯酒,一下子明白了。
“这酒有问题?”
包间里安静了。
梁宇的脸色很难看:“谁让你来的?”
“是……梁飞?”
“说话!”
远远一个激灵直接哭了出来,一五一十全都给交代了,就说全都是梁飞指使的,他就在隔壁等着消息呢,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