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然后顾不上形象地怒吼:“许珩,我看你他妈的是疯了!你知道你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吗?公司又付出了多少?你想过后果吗?”
“想过,如果华耀的方案合理,我不会这么做。”
他平平淡淡的语气让赵董更加生气:“你现在是不是在威胁我?你觉得凭你能威胁得了我么?”
“不能,”许珩道,“我只是跟您报备一声。”
“他妈的!当初听纪斯柏的外甥要来,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能签不能签!现在好了,定时炸/弹要炸了!”赵董似乎是对身边的人嘶吼,然后又对许珩说,“明天你就过来解约!”
“好,我也在考虑成立个人工作室了。”许珩回道。
对面传来赵董摔电话的声音。
这时,音频里传来程予乐的声音。
“我想自己出面解释。”他听了半天众人对他未来的争论,语气依然平缓而坚定。
“为什么?”周文远问。
“她们正在替我忍受那么难听的骂声,我想……为了自己,也为她们争取一个公正。”
会议室的声音安静了两秒。
有人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还是年轻啊。”
“粉丝而已,还以为什么呢。”
“你们少说两句,”周文远道,“你要解释,打感情牌是行不通的。”
“我保存了这些年来,我还钱的银行账单记录,我也可以公布14年到现在我的银行流水,我父亲欠款的一些人,我能努力说服他们帮我作证。”程予乐不紧不慢地说道。
会议室又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始讨论。
同时,许珩接到了纪斯柏的电话。
“你手段可以啊,许珩,刚才赵阳给我打电话了,骂骂咧咧的。”
许珩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你的意思呢?”
“光娱洗钱的证据,最早什么时候能拿到?”纪斯柏问。
“这个月月底,他们会有一笔交易。”
纪斯柏沉默了一下:“就按你小男朋友的主意来吧。”
第二天早上七点,万众瞩目之下,程予乐的微博发了一条视频。
视频里程予乐坐在桌前,神色里稍有些疲惫,但眼神平和又镇定,认真地对着镜头说:“大家好,我是程予乐,程千钧确实是我的父亲,从2014年8月嘉成地产破产之后,他从此消失,但并未携带任何钱财,携款潜逃的指控不实。同时公司进行破产清算,至2015年6月结束,所有外债和员工工资已偿清。程千钧个人共有银行,贷款公司及友人欠款三亿八千六百四十万,我与我母亲将家产变卖抵债后剩余四千两百九十万。我本人从2014年10月开始接手这笔债务,至2018年5月已悉数还清。下面,我将出示2014至2018年我本人的全部银行账单。”
紧接着,程予乐的个人账号发出了一条接一条的微博,每条九张图,足足发了两个多小时。
这些账单清清楚楚地显示着,程予乐这四年间是怎么一点一点把钱攒起来,又一笔一笔地还上去的。
这些冰冷的数字,却生动地还原了他那些的生活。在21岁的年纪,大部分人还窝在寝室里打游戏,聊着系里的哪个女生好看,发愁毕业之后按爸妈的意思考个公务员还是自己打拼的时候,他搁置了自己的梦想,用还很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巨额债务。
本来是人生最灰暗的时光,却要再次挖出来放在网上,只是为了向根本不认识他的人证明他的清白。
这些证据不断发出的过程中,网上的声音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接着,所有人看到,平时一年只发几条微博的许珩,转发了程予乐的澄清视频,然后程予乐发一条,他就转发一条,直到转完一百多条微博。
不久后,一个新注册账号发的视频被转上了首页,视频里的中年男人称自己是嘉成地产的前CEO,证实了程予乐说的有关嘉成地产资产清偿的事,出示了自己手里留存的部分文件,以及确认程千钧失踪时并没有携带公司财款。
蒋州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说服他爸,登上了他家公司的官方微博,也发了个视频。
视频里蒋州一张娃娃脸,神情倒是很认真:“你们好,咳,我是合盛电器董事长蒋常青的儿子,我叫蒋州。关于昨天网上对程予乐的不实指控,我觉得我有立场说几句话。我们家和程予乐家是世交,我和程予乐从幼儿园一起长大。他说的那四千两百九十万存款,其中有一千万是欠我家的,他家里出事以后,我爸提出这个钱就算了,可是程予乐拒绝了,他说这钱他必须亲自还,最后连本带利地还我爸了。”
“而且你们想想,嘉成破产了,程予乐父亲积累的人脉还在,程予乐只要开口,怎么也不至于在这一点点地还了四年。可是程予乐不求任何人帮他,因为他说很多人因为嘉成地产的破产而失业,或者搭进了半辈子的积蓄,他没有理由轻松,他就是这么轴。”
“他还有没告诉你们的,我要说,从2014年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