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
“……”
见尹里无言以对,邢元松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只是一顿饭,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没必要这么如临大敌。”
“……那好吧。”尹里怔怔地坐上车,偏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心里祈盼老板别再说什么奇怪的话。
他回想着这几年的过往,从他进公司来,一直靠自己写歌,给当红明星写过几首传唱度很高的曲子,也给一些半红不火的歌手写,剩下大部分自己唱。虽然挣不得个盆满钵盈,但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年轻没签公司的时候,他就在清吧里驻唱,尹里只能想起当年是清吧老板给他介绍的公司,其他的,实在想不起同老板有什么交集。
而尹里想不起来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么多年来邢元松一直没表露过任何征兆。所以尹里从来都不可能知道,六年前邢元松每天都去看他,但从没跟他说过什么话,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如今这家小小的经纪公司,当年就是为了签他而创立的。
尹里没见识过其他经纪公司的内部合同,其实他们这一行就没有按月开固定工资这种事儿,更没有工作时间自由又可以自己选择做什么不做什么的这种权利。这些年他见惯了那些跑一场商演就能挣七位数的大明星,还以为自己的收入已经是圈里贫民级别的了,殊不知还有许多朝不保夕的人揣着没剩多少的音乐梦想在这座城市里迷茫。
所以当坐下来,尹里听邢元松对他提及这些过往,最后说一句“我当年很喜欢你”的时候,他只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满桌的菜肴,尹里愣了许久,直到邢元松喝下了满满两杯酒,他才开口:“那时候清吧老板说有人欣赏我的音乐才华,所以留了名片给我,我还以为……那人是真的因为喜欢我唱的歌。”
后面一句他咽回了肚子里――“原来也是为了这副皮囊”。
邢元松似乎没意识到尹里的失落,自顾自地继续道:“我可能是个双性恋,当年拗不过家里的长辈,在父母的安排下结婚了。起初家庭也算安乐美满,甚至还有一个孩子,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也没有孤注一掷的胆量。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也就打算一个人埋在肚子里了,只想着你过得好点,我也算有个宽慰。”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了呢?”尹里心里实在觉得冲击和荒唐,现代城市里故事多,他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样一个故事里的主人公。
“我要离婚了。”邢元松又喝下一杯酒,缓缓开口。
“……所以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没担当,可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是同性恋,否则我……”
“你不用做任何的假设。”尹里出声打断了他,“你有家庭有孩子,就该收起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而不是跑来跟我说什么如果六年前怎么样怎么样的鬼话。”
说完,尹里立刻起身就要走,他讨厌所有对家庭孩子不负责的人。
邢元松从座位上追出去:“尹里,你会辞职离开公司吗?”
“会。”
“圈里的水很深,我可以帮你推荐一家好的音乐公司。”
“不用,麻烦您多关心一下您的家人吧,我一个小员工,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尹里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飞快地钻了进去。
尹里离开工作室的时候没带手机,所以中午霍止下班时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最后隋和实在等不到尹里回来,看着屏幕上那个只有一颗心的备注,接通了语音。
“宝贝儿,干嘛呢,不是不恼了吗?怎么又不接电话?”
“……”隋和被这几句话搞得有点晕头转向,一个男人叫尹里宝贝儿,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回复道,“不好意思,您打错了吧。”
“啊?尹里不在吗?”霍止有些尴尬地问。
“里哥,他被老板叫走了,刚刚听他秘书说,老板带他吃饭去了,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
“没事,等他回来我再打。”
挂了电话,霍止没来由地多想,尹里不是那种会平白无故跟人约饭的性格,更不可能不带手机就出去。而他们公司的老板是邢元松,思及之前他对尹里出柜上新闻之事的过分关注,霍止笃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儿。
霍止翻开联系好友,找着邢元柏的名字拨了过去。
“哟,霍儿,新鲜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有件事找你,我想问问你哥这个人。”
“我哥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对他有兴趣了。”
霍止也不跟他打哈哈,直白地问他:“你哥,是不是喜欢男的?”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愣了几秒:“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我记得你哥不是结过婚了吗?”霍止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提起这事儿就更奇怪了,这两天我哥突然闹着要离婚呢,之前他结婚的时候大家都说他是个什么双性恋,跟我嫂子一直也算得上相敬如宾,也不知道是